「你的問題，我已經回答過了，出來吧。」

    維克托收斂情緒，再次恢復平靜道。

    藍牧哪會放過這麼好的情報員，說道：「不，你並沒有告訴我真相，既然你也不知道，那麼我換一個問題……」

    維克托沉默，藍牧算是耍賴的行為，他竟是沒有生氣。

    「讓你殺掉我的世界意志，應該是最在意地球，或者人類的吧？」藍牧問道。

    維克托點頭道：「你不用擔心我會拿你的族人威脅你，雖然現在哪怕是自己的族人我也會毫不留情地屠光，但我的目標只有你，是不會故意波及無辜者的……尤其是地球。」

    藍牧趁機問道：「在意地球的話……那金字塔不斷地抹滅地球文明，001……呃，世界意志為何不管？」

    「金字塔？那是什麼？抹滅地球文明，理應是不被世界意志所允許的。」維克托對藍牧的問題感到奇怪。

    藍牧一怔，說道：「你沒去過地球？」

    「沒有。」

    藍牧眨巴眼，他排除掉金字塔是001所製造的可能性了。

    他還想再問，維克托卻直接說道：「你不要再問了，如果你不出來，那我只好將整個時空轟擊一遍了。」

    說完，他果斷對星空圖進行了多段轟擊，龐大的球狀能量每一顆都有月球般大小，直接從他的金屬臂釋放出來，並膨脹。

    這些來自三維時空的攻擊，會跌落到二維，憑空降落在藍牧所在的位置。

    不過正如藍牧所想的那樣，這些攻擊都被五色神光所刷掉。

    儘管其能量強度太高，但藍牧一旦發現五色神光內部不穩定後，就立刻將其扔出去，反饋給外界。

    與此同時，藍牧很遺憾地看著他剛才默默構造的新維度道具，立刻裝備上了。

    「真是麻煩的傢伙，還有好多想問啊。不過既然不會威脅地球的話，那就乾脆在三維時空戰鬥吧……」

    藍牧一個念頭，跨越出了二維時空，緊接著一個瞬移，出現在維克托背後。

    可還沒來得及將其拉入平衡領域，維克托就突兀地消失了。

    平等光環的啟動太慢了，維克托藉助高維能出現在宇宙的任何一個地方，藍牧根本摸不到他。

    「你果然信守諾言，出來送死了。」維克托的聲音剛來，憑空出現在藍牧大腦里的力量也同時出現。

    藍牧僅僅察覺到一點不妙，就立刻施展了同樣的能力。

    只見其另一隻眼睛的瞳孔亮了一下，藍牧便消失在原地。

    這一回不是神隱刀，而是四維躍遷，他短暫地去到了高維時空。

    和之前的隱形眼鏡外表一樣，這回藍牧戴在右眼上，起的作用是讓他能像銀心人一樣進入高維時空。

    就好像站在星空圖畫的外面，所有攻擊都會憑空出現在圖畫最表面的物質上，所有最表面的物質都一清二楚。

    四維時空裡的藍牧，看到了驚人的深邃，所有物質暴露無遺，人的身體內部乃至於一個細胞內部……都清清楚楚地暴露在外。

    如果細微地去感知，藍牧甚至看到了時空粒子，看到了引力是如何誕生的。

    這裡太廣闊了，一塊石頭看起來比三維時空一個星系還要複雜，此刻單從視野上暴露的信息量，就足以撐壞一個三維的腦子。

    就仿佛一道道無比繁複的幾何題，普通人看一眼都要被複雜的條件和公式弄得頭暈。

    更別說比那複雜無數倍的四維觀感了，縱使是藍牧，此刻也好像被閃瞎了眼一般，大腦刺痛。

    好在這種情況沒持續多久，僅僅幾秒鐘大腦就自動屏蔽了大量信息，不主動刻意地去觀察，視野僅僅比三維感要複雜幾倍罷了。

    「第四維是什麼？」

    藍牧看得糊裡糊塗，第四維是他所不能理解的量度，他的感官根本無法接收到第四維的認知性，哪怕他此刻正站在四維時空中，依舊是懵懂無知。

    正如銀心人永遠稱呼其為高維，只因無論是高多少維，無論是怎樣的維，對三維生物都沒意義，在這裡所看向的一切，依舊是以三維的形勢表現的，只不過無限重疊了。

    但藍牧可以確定，第四維絕對不是無限重疊，只不過大腦最多最多，就只能將接收到的信息，腦補成這種地步而已。

    第四維永遠超乎他的想像，所看到的，乃至於能想像出來的，就絕對不是真的四維。

    「找到了。」

    適應了第一次的不適後，藍牧很快就發現了維克托的位置。

    對方在人馬臂的蟲族母星！

    本來這距離遙遠，藍牧哪怕看穿整個三維宇宙，也需要搜索很久，很簡單的道理，四維時空比三維複雜的多得多，所以就好像是一個風景物更細微的『畫』，是不可能一心多用同時觀測每一個角落的。

    但事實上，找一個人卻反而很簡單，第四維是無限的整體所組成的新概念的『體』。維克托也只是三維生物，只不過天賦有高維能力而已，所以其自身從三維時空出來，再回到三維時空，這在四維時空裡留下來清晰的痕跡。

    藍牧能很明顯地感覺到，立體的球形宇宙上，有無數立方體所組成的『拋物線』，他只需要知道維克托消失掉的地方，就能腦補出由維克托所組成的『超立體』，而維克托消失的地方與他現在所在的地方，都赤果果地顯露出來。

    正如一條線似得清晰，線的左邊拴著維克托，線的右邊拴著維克托。

    亦或者如同一個長條，標示出了維克托的去向。

    只不過這裡存在的，不是線，也不是立方體，而是『立方』之上的『四維方』。

    這不是看到的，而是腦補出來的，他感受不到第四維的存在，但四維時空卻提供了信息量，讓藍牧直接知道答案。

    由此就能找到維克托從四維回到三維的落點，正是在蟲族母星。

    說白了，不要試圖去解釋高維的具體，不要試圖去描述超出感官的維度，其僅僅流露出來的冰山一角，就足以讓三維生物受益無窮。

    將浩瀚的法力高度凝聚，藍牧掌中金光化虹，衝著維克托的大腦中轟去。

    視野上維克托的大腦完全暴露在外，這一下足以將所有腦細胞轟殺乾淨。

    然而，如果有這麼好對付，那就不是維克託了。

    作為一個無比熟悉高維干涉的他來講，見到藍牧消失後，第一反應就是進入高維時空。

    當金光轟出去時，維克托也來到了四維時空。

    兩人並沒有相見，四維時空太大了，大的讓他們知道彼此的位置，也要位移很久才能相遇。

    不過終究還是相遇了，兩人的戰場，竟然決定在了四維時空。

    只見維克托憤懣道：「你用根源算法，直接干涉信息，製造了高維武器？」

    藍牧點點頭，說道：「只有這樣，才能抹平你我之間的差距，否則我是不可能戰勝一個能高維干涉的敵人。」

    「你既然會根源算法，為什麼不直接抹殺我？」維克托不解道。

    藍牧心說：我要造的出來，還用你說。

    現實寶石的存在時間又縮短了，藍牧也不知道自己的高維能力還能持續多久。

    他必須儘快解決戰鬥。

    「五色神光！」

    藍牧果決地攻擊維克托，現在兩人等於都沒有高維能力，拼的就是硬實力了。

    維克托是六級科技文明個體，而藍牧的孔宣變身，大約也是六級仙道的強者。

    可是五色神光刷走了維克托，再次出現了之前那種承載不下的情況。

    哪怕藍牧用盡了手段揮霍法力，神光都壓制不住這個小小的銀心人。

    維克托掙脫神光，在藍牧背後如同綻放般釋放出無數的死光。

    這是超越抹殺之眼數百倍的高能，藍牧根本抵擋不住，當即用神光刷走。

    「不對啊，他這麼強大的攻擊我都能壓制住，為什麼他本人我壓不住？」

    藍牧感覺這傢伙異常的棘手，他的攻擊足以一秒內泯滅藍牧。

    天知道這樣的敵人，在龍族沒有高維干涉下，當初是怎麼和他戰鬥那麼久的？

    「你也有根源算法是麼？世界意志所賜予你的？否則我的五色神光為何壓制不住？」藍牧問道。

    維克托平靜道：「你這神光無物不收，但對壓制的目標，有著能量上限的要求。」

    藍牧凝聲道：「你的虛空之力總量是多少？」

    「無限。真正的無限能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