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將桌子上的銀行卡收了起來道：「麻煩山哥了。」

    「不麻煩！」劉山道：「這個裝修隊是我一個發小的，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楊少儘管和他說。」

    「嗯！」楊晨點點頭，望向了張龍道：「龍哥在警所乾的時間不短了吧？」

    「有九年了。」

    「以龍哥武生的修為和人品，九年怎麼還是一個所長？」

    「唉！」張龍嘆息了一聲道：「就是因為我的人品……或者是說我性格，死守規矩，所以得罪了很多人，包括我們系統內的。所以，便一直蹉跎至今了。」

    楊晨點點頭道：「如果你們系統有什麼機會，你和我說，我可以幫你運作一下。」

    「真的？」

    張龍眼睛一亮，他可不認為楊晨吹牛，雖然他到現在也不知道楊晨的真正背景，但毫無疑問是一條大粗腿。

    「當然是真的，你的人品和性格，我認為適合更高的位置。」

    「嘿嘿……」張龍抓了抓腦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現在……還真有一個機會。」

    「哦？說說看。」楊晨拿起一個雞蛋開始剝皮。

    「我們分局的副局長就要退了，現在很多人都盯著那個位子。原本我是不想的，雖然盯著那個位子的所有人，都沒有我有資格坐在那個位子上，但是我也知道我得罪了不少人。想也是白想。但是，今天楊少你給我機會了，我也就不客氣了。」

    「你可真不客氣！」劉山笑著指著張龍道。

    「嘿嘿……」張龍不好意思地笑著。

    楊晨點點頭，如果能夠把張龍運作到副局長的位子，有很多小事就能夠由張龍解決，不能什麼事情都麻煩劉山。而且地方上的事情，還是有地方上的警局處理起來順當。

    「你等我消息吧。」

    「嘿嘿，謝謝楊少。」

    「晨晨！」門口傳來了梁嘉怡的聲音。

    楊晨抬頭望去，便見到梁嘉怡和梁濤夫婦走了進來。

    「嘉怡！」楊晨站了起來：「梁叔叔，阿姨，還沒有吃吧？一起吃。」

    「好，好！」

    梁濤夫婦連忙應道，坐了過來。趁著服務員往這邊端食物的時候，梁濤望著楊晨道：

    「晨晨，聽嘉怡說……」

    「梁叔，那件事兒已經過去了，不會再有麻煩。」

    「你的意思是方虎他……」

    「死了！」

    楊晨淡淡地說道，他根本也沒想瞞著梁濤夫婦，既然嘉怡要走武者的路，作為梁嘉怡的父母，也要變得堅強。

    梁濤夫婦的臉色就蒼白了一下，默默開始喝粥。喝了兩口粥，梁濤之前已經有了心理準備，所以倒是沒有楊晨想的那麼慌張，又抬起頭問道：

    「晨晨，那邊的裝修？」

    「是我安排的，梁叔，這件事我有責任，如果不是我把方虎打了一頓……」

    「不不！」梁濤連連擺手道：「這事兒你打得對，他羞辱嘉怡，你是為了嘉怡，我們只有感謝。」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有些責任的。梁叔，裝修的事情就交給我吧。」

    「不行，不行！」梁濤連連擺手道：「晨晨，如果你看得起叔叔，裝修的事情，就叔叔自己來。」

    「晨晨！」梁嘉怡輕聲道：「我們家自己有錢裝修。」

    楊晨偏過頭看向梁嘉怡，看到了梁嘉怡眼中的倔強。便反應過來，自己這麼做，有些讓梁嘉怡自卑了。便點點頭道：

    「好！不過，我已經交了十萬定金，就不要退給我了，這是我一份歉意。」

    梁嘉怡神色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點頭，楊晨高興地說道：

    「吃飯！」

    吃完了早飯，劉山和張龍離去，梁濤夫婦去看著裝修。楊晨和梁嘉怡手拉著手在街上閒逛著，這六天不停地殺戮，讓楊晨處於一種不正常的緊張之中，拉著梁嘉怡的手，走在人流穿梭中，楊晨的心慢慢地變得舒緩。王軍默默地跟在了兩個人身後，臉上一直掛著笑容。這一段時間，是他八年來最快樂的時光。

    不知不覺，一個小時過去了。

    「嗯？」

    王軍的目光突然一凝，在他的對面走過來一個男子，三十歲出頭，左手抱著一盆花，雙目失去焦距，失魂落魄地迎面走來，整個人完全沒有了精氣神，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小武！」王軍從楊晨的身邊快步走過，向著那個男子走去。

    那個男子根本沒有聽到王軍的呼喚，仿佛他的魂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小武！」

    王軍的一隻胳膊按在了小武的肩膀上，小武本能地反抗，卻被王軍的一隻手死死地按住，動彈不得。

    小武的臉上猛然從麻木變成了戾氣，霍然抬頭，雙眸中仿佛有兩道殺氣射了出來，然後神色卻是一怔，眼中的殺氣漸漸消散，卻湧起了無盡的哀傷，仿佛見到了親人一般，眼睛都變得濕潤。

    楊晨望著小武，方才那充滿殺氣的硬朗漢子，這一刻卻給人一種軟弱的感覺，這種反差令楊晨心中一沉，這絕對是出了大事兒，否則不會讓一個如此硬朗的漢子，變得如此。

    「軍哥……陪我喝酒去！」

    「好！」

    王軍點頭應道，回頭望向了楊晨。楊晨點點頭，王軍便拉著小武向著最近的一個酒樓走去，楊晨拉著梁嘉怡跟在了後面。

    「晨晨，剛才那人……好兇！」梁嘉怡壓低了聲音說道。

    「他的實力很強，應該是遇到了什麼事兒。我們跟著去，不要說話，坐著聽就好。」

    「嗯！」梁嘉怡輕輕點頭。

    楊晨此時非常懷疑，那個小武就是從王軍口中說的那些危險的地方回來，否則不會有那麼強烈的殺氣。他想通過小武和王軍之間的交談，了解一下那個對他來說是一個未知的世界。

    王軍要了一個包廂，隨便地點了六個菜，卻是點了一箱白酒。楊晨給梁嘉怡點了一瓶飲料，安靜地坐在一邊。

    王軍和小武兩個人也不說話，直接喝酒。知道每個人喝了兩瓶白酒，王軍才開口道：

    「小武，發生了什麼事兒？」

    「軍哥……我……」小武吐出了一口酒氣，臉上又現頹廢之色，雙目漸漸地失去了神采道：

    「你還記得舒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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