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那公孫秋，只是短短几個月而已，就見將一個烏煙瘴氣的地方，治理成什麼樣子。」

    支支吾吾半天之後，魁梧馬夫目帶不屑：「我北國千年底蘊，海波縣豈能相比？」

    話雖如此，然而當排著隊，踏入城池之後，魁梧馬夫卻驚呆了。

    舉目四望，寬敞的大街，規劃合理的店鋪，以及熙熙攘攘的繁華的大街。

    這一切的一切，都讓魁梧馬夫，感覺到不可思議。

    「在如今北國的普遍印象中，海波縣烏煙瘴氣，到處都是地痞流氓。」

    輕撫白須，秦帥目帶感慨：「但誰能夠想得到，如今的海波縣，居然是如此繁華。」

    「老爺，此地的商貿之繁榮，恐怕已經不遜色於，昔日的黑水城。」

    魁梧馬夫點點頭，隨後搖搖頭：「可在我儒界之中，商賈只是低賤之輩。」

    「這公孫秋發展民生，大力鼓勵經商，讓此地看似繁華。」

    「但實際上，此地到處充滿了銅臭的味道，根本沒有任何儒氣。」

    在北國之中，其實商貿也發達，但和海波縣一比，似乎又遜色一籌。

    對於這樣的結果，自然讓魁梧馬夫，感覺到非常不爽。

    在他看來，北國不是不能如此，而是要兼顧儒術，引導社會風氣。

    比如昔日的黑水城，雖然商貿發達，卻充滿了陰謀詭計，根本不適合讀書人。

    「人之初、性本善……」幾個五六歲的小屁孩，手裡拿著糖葫蘆，蹦蹦跳跳，從魁梧馬夫的身前走過。

    「看樣子，小馬你的猜測，似乎又錯了。」

    秦帥微微一笑，目帶讚許。

    「這公孫秋，只會糊弄小孩子，僅此而已。」

    魁梧馬夫，有些不信：「我不信這海波縣，能吸引大量讀書人！」

    ……「我說你們兩個，外地來的吧？

    別攔著路，學子們快放學了，讓開！」

    二人身後的店鋪中，一個賣豬肉的屠戶，提著殺豬刀走過來。

    殺氣騰騰。

    「嘿，你這人……」魁梧馬夫勃然大怒，正想罵人之時，卻被秦帥攔了下來。

    「請問這海波縣之中，莫非還有讀書人？」

    秦帥，有些驚訝。

    北國距離南國太遠，對於海波縣這邊的具體情況，秦帥其實並不太清楚。

    海波縣被葉秋治理的井井有條，對於這一點，秦帥是有所耳聞的。

    但海波縣居然還有讀書人，這就讓秦帥驚訝了。

    「我說你這外地佬，你少看不起人，咱們海波縣有書院，豈能沒有讀書人？」

    那屠戶，一聲冷笑。

    「就算有讀書人，可為啥我們要讓路？

    這路那麼寬！」

    魁梧馬夫，有些不爽。

    不過他這話剛出，就看到了他此生中，最為震撼的一幕。

    遠方，密密麻麻的白衣學子，一個個手握竹簡，正排著隊而來。

    舉目四望，人頭涌動！四周黑壓壓的一片，十里長街，居然全是讀書人！「這……和太多讀書人嗎？」

    魁梧馬夫，瞪大眼睛。

    「這是海波書院的第一屆學子，大概人數是三萬人。」

    屠戶提著刀，得意說道：「我家那小子學習不錯，如今是在二等班！」

    「不應該是一等最好嗎？」

    秦帥，來了興趣。

    「書院分九等班級，一等是最低，通過考核之後，才能踏入二等班。」

    放下殺豬刀，屠戶得意說道：「六等班之後，就是高級學習班。」

    「至於九等之後，還有大學班，那裡面可都是人傑！」

    說話之間，一個大概九歲的小書童，蹦蹦跳跳，從眾學子中走過來。

    「看，這就是我家小子。」

    那屠戶，驕傲說道。

    「這小屁孩，也能讀二等班？」

    魁梧大漢，驚呆了。

    秦帥也驚呆了。

    北國最大的成就，就是讓整個王城的老百姓，都認識了幾個字。

    但就算如此，在北國之中，私塾也沒那麼多劃分，小兒全部讀一個班。

    可在海波縣，居然出現了九等劃分，這也太誇張了吧？

    「小兄弟，可否將你的讀本，給老夫看一看？」

    秦帥摸出一個銅板，笑著遞給小男孩。

    「夫子說，貧者不食嗟來之食，收起你的臭錢，你想要借書的話，我給你就是。」

    小屁孩搖頭晃腦，念出這句話之後，望向秦帥的目光中，滿是不屑和鄙夷。

    「你大膽！」

    魁梧大漢，勃然大怒。

    「小馬，不得無禮！」

    秦帥抱拳行禮，目帶羞愧：「小兄弟，是我唐突了，可否借我書本一閱？」

    「夫子說，助人為樂，當然可以。」

    小男孩繼續搖頭晃腦，目帶傲然。

    秦帥被小屁孩鄙夷，對此他並沒動怒，只是覺得有趣，以及好奇。

    不過當秦帥打開竹簡，仔細觀看之時。

    秦帥收起戲虐之心，眼神漸漸嚴肅。

    ……一直到半個小時之後，秦帥這才抬起頭，這才發現大街上，已經恢復了平靜。

    「看你如此好學，這竹簡我給你吧，但你得給我五文錢。」

    小男孩走過來，說道：「這是資料費，我得重新去買。」

    「如此珍貴的竹簡，竟然只需要五文錢？」

    秦帥，有些震驚。

    「土包子，鄉巴佬，沒見識。」

    站在一旁的屠戶，低聲說道。

    「這是書院的二等班教材，人人都可以免費拿回去看，但若是丟失的話，就得交五文錢。」

    小男孩，解釋說道：「我看你都這歲數了，居然還不懂這麼簡單的題，你留著自己回去研究吧。」

    「當然了，你要去書院報讀也可以，但每年只有春、秋的特定時間，書院才會招生，記住了喔。」

    「多謝。」

    秦帥摸出五文錢，遞給了小男孩，拿著竹簡轉身就走。

    「老爺，這竹簡真珍貴？」

    魁梧馬夫追過去，有些好奇。

    「這公孫秋果然是人傑，這竹簡寫的術數，你自己看便知道了。」

    秦帥將手中的竹簡，雙手遞給了魁梧馬夫：「小馬，這是非常珍貴的東西，你可得悠著點。」

    秦帥是北國的大元帥，也是一個很厲害的大儒，他在北國啥也不缺。

    可秦帥對小屁孩的竹簡，居然視若珍寶？

    這頓時引起了，魁梧馬夫的興趣。

    懷著好奇，魁梧馬夫打開竹簡一看，他頓時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