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一盆冰水
作品:《金玉嬌妻》方採薇就知道一定是有大事發生了,不然溫氏絕不會來登自己的門,她只是有些奇怪,暗道就算有大事,這位弟妹應該去找小叔子和賈姨娘才對,不該來找自己啊,太太今兒倒是不在家,可能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過來的?
方採薇猜的一點都沒錯。以溫氏的心思,不到萬不得已走投無路,絕不會來求她,實在是回到房中,荊澤賢卻沒有回來,正好賈姨娘派人來問兒子回來沒有?兩下一見面,溫氏倒不好不去見對方了。
那賈姨娘原本還是很喜歡溫氏的,只是這一次這兒媳婦做得太過火,竟然給兒子沒臉,賈姨娘心中看她便很不爽了。聽溫氏忍氣吞聲說了溫太醫的事,她便冷笑道:「我說呢,奶奶你是個心比天高的,當日二爺親自過去接你,都讓你們娘兒兩個給攆了出來,我只說你這輩子大概是不打算踏進我們侯府的門兒,不料今日就自己回來,我還正納悶你怎麼變得這樣軟弱賢惠,卻原來是有求到咱們頭上了。只是這事兒我和二爺可幫不了你。娘娘是咱們府里出去的不假,但那和我們娘兒兩個又沒關係,你若要求,正經該去求太太才是。」
溫氏早知道回來後會是個什麼情形,所以對賈姨娘的冷言冷語,也只有咬牙紅臉的忍耐著,此時聽她這樣說,便硬邦邦丟下一句「姨娘說的是,我這就去求太太。」接著轉身便走。
還沒等出門,就聽身後賈姨娘悠悠道:「你回來的不巧,今日是太太最小的侄兒成婚的大喜日子,老爺太太從昨天就去常家了,二爺也跟著的。至於什麼時候回來,還不知道呢。不知溫太醫到底犯了什麼事兒,若是犯得事情不大,倒還可以等一等。哦,我知道了,你還想去求老太太是吧?可是老太太這兩日身上不好,正靜養呢,連晨昏定省都免了,這會兒你就過去求她老人家,她老人家連床都起不來,難道還能親自進宮為你求這個情不成?」
溫氏頓時如墜冰窖,恍惚著出得門來,正六神無主之時,就聽旁邊經過的僕人說了一句大奶奶如何如何?她還沒反應過來,幸虧有寶珠,聞言連忙將那僕人叫住問道:「你們剛剛說大奶奶,怎麼?難道大奶奶沒去常家?」
兩個媳婦忙站住,雖然心裡對溫氏感情複雜,面上卻是一點兒也不怠慢,笑著道:「是,老爺太太說這兩日老太太身上不好,家裡外面又有一攤子事要大奶奶掌邊兒,所以不讓她去常家,那是太太的親兄弟子侄,太太為她說一句話,自然也沒人挑理。」
兩個媳婦說完就急匆匆告辭了,雖然大奶奶心胸寬廣,可這二奶奶三番兩次針對她,搶她的權力,誰知道大奶奶嘴上不說,心裡怎麼想的?別再因此把自己記恨上,那可真是冤枉。不管怎樣,小心駛得萬年船,還是和這位二奶奶保持距離的好,反正從前也不是她的心腹。
這裡溫氏已經顧不上去計較這些捧高踩低的牆頭草,倒是寶珠忿忿不平的抱怨了幾聲,然而看到主子站在秋風中,宛如失去了方向的呆頭雁,她終於也是訕訕閉嘴,吶吶問道:「奶奶,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管了,去找大奶奶,就不信她能見死不救,我爹爹……畢竟也是侯府的親家。」
到底還是父親的性命重要,溫氏即便一萬個不甘心,到此時卻也由不得她不低頭。
因此便匆匆闖進了方採薇房中,一抬頭,只見方採薇站在那裡冷冷看著她,旁邊兩隻小花熊嗯嗯叫著廝打的熱鬧,可恰是這歡快的氣氛,竟格外透露出對方的凜凜威嚴。
溫氏的腳步不由自主就停了,心中打了個突,最終到底深深福下身去,咬牙沉聲道:「大奶奶,我父親因為後宮爭鬥捲入進去,求大奶奶即刻入宮,尋慧妃娘娘做主,救他一命。他……他到底是咱們侯府的親家,若是枉送了性命,讓外人知道,鎮寧侯府也是顏面無存啊。」
方採薇眉頭一挑,目中帶出幾分驚訝,她已經料到溫氏突然服軟回府,肯定是有什麼事情發生,卻怎麼也沒想到竟會是這麼大的一件事。略微思忖了下,便走到椅中緩緩坐下,皺眉道:「坐下來說吧,究竟是怎麼回事?你仔細說給我聽,一個字也別漏下。」
溫氏一聽這話不是拒她千里之外,心裡不由鬆了口氣,連忙上前道:「是這樣,嫂子放心,此事我父親一定是被冤枉牽連的,他那個人最是謹小慎微……」
因將事情說了一遍,方採薇一聽,這只是知道個大概,具體什麼情形都不知道啊。她無語地看著溫氏,眼看對方已經有點語無倫次,只是一個勁兒重複溫太醫不可能犯這種用藥錯誤,於是不得不開口打斷她道:「弟妹,你這個……說了等於沒說一樣啊。」
&麼等於沒說?」溫氏大怒,在她看來,方採薇這根本就是見死不救,卻聽對方淡淡道:「說到底,你身為子女,自然相信你父親的人品,但我對溫太醫全無了解,就這樣冒冒失失進宮向娘娘求助,娘娘一旦問我說,敢不敢保證溫太醫絕無問題?我敢嗎?」
&麼不敢?」溫氏一下子站起身來:「這麼重大的事,我難道還敢胡言亂語不成?那可是欺君之罪,難道你還信不過我?」
方採薇撥了撥茶碗蓋,冷冷一笑道:「確實有些信不過,一個為了刺探我的消息,不惜將身邊丫頭折磨的險些死掉,就為了把她塞到我身邊,還將她的家人送去娘家為奴,只為控制她的人,現在和我說,難道還信不過她?弟妹,你不覺著這話很可笑嗎?」
仿佛數九寒天裡一盆冰水潑了下來,溫氏萬萬沒想到,方採薇竟然知曉了蘆葦身上發生的一切,更沒想到她會在此時此刻,將這件事完全撕擄開來,一時間完全懵了,只能面無表情在那裡站著。
第二百二十七章:一盆冰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