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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你不奇怪宮中為何會有黑烏乾嗎？這種蛇生活在懸崖峭壁之間，這才春天呢就出現在倚梅園了。」風悠若道。

    「你想說什麼？」風行素問。

    風悠若深吸口氣，一字一句鄭重的說：「有人想殺我。」

    風行素的臉再一次龜裂：「你是說周后？」

    「是。」風悠若點點頭，「爹你會為了我和周后翻臉嗎？」

    「你為什麼一定要和周后作對？」風行素不答反問，略顯混沌的眼深邃不見底，喜怒難辯。

    風悠若沉默了。

    以她現在的立場的確沒理由和周后作對。要不要坦白呢？

    「不管是什麼原因，你都是爹的女兒！」不等她回答，風行素忽然給出了答案。

    風悠若震驚的看著他：「爹……」

    「周后……」風行素搖搖頭，「我進京為官並不是因為她。」

    「那是因為……」風悠若追問，心臟砰砰的像要跳出胸腔，莫名的緊張。

    「事到如今，告訴你也無妨。昔日在爹曾受顏後恩惠，此番站在廟堂之上只是想還顏家一個清白。」風行素沉重的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風悠若。

    風悠若震驚的微張著嘴巴，做夢也沒有想到風行素是為她進京當官的！

    「顏後不是難產而死，顏家九族也非謀逆。但爹要做的事，險了又險，所以爹一直不想把你們兄弟姐妹幾個攙合進去！如今你既知道爹的目的，往後行事就要謹慎一些，切莫連累了家人。」

    眼中浮起氤氳，風悠若只覺得喉頭髮硬，無法言語，只能用力點頭。

    何德何能，這世間還有人願意為她翻案！

    「好了，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沒什麼好感動的。」風行素沖女兒笑笑，「去吧，想幹什麼就去干吧！」

    風悠若點點頭，抽泣了幾下才找回自己的聲音：「爹，對不起，從前是女兒錯怪你了……」

    「無妨，難得你一個女孩子家有這般血性，爹很欣慰，比你哥哥都強！」風行素說，「還有那個築雅閣主，他很優秀，既然你們對彼此有意，爹可以成全你們。只是我們要作的事太危險，他願意嗎？」

    他願意嗎？

    風悠若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現在風行素一問，她也想知道：他願意嗎？

    她要做的事是拿命搏都未必搏得到的，她現在還沒有三成的把握。但如果能得到築雅閣的幫助勝算就會大很多。

    靈淵應該是喜歡她的吧？要利用他的喜歡嗎？

    不，不行！

    風悠若用力甩了甩頭：她是個有原則的人！如果利用他人的喜歡來制勝，那她和周冰倩、蕭白然這樣的人渣有什麼區別！

    她咬咬牙，下定決心要把他趕走，越遠越好！

    從世安苑出來風悠若就去找了風悠平，然後拉著風悠平往雲硯齋走，一進門就高聲叫道：「靈淵，你給我滾出來！」

    「來了來了！」

    靈淵手忙腳亂的從屋子裡跑出來，看到是她，立刻揚起他招牌式的微笑：「若兒……」

    「閣主。」風悠若板著臉，鄭重的作了個輯。

    靈淵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腳一軟，急忙扶了門框站好，手撫著心臟一副驚嚇過度的樣子：「若兒你有話好好說，別這樣嚇人……」

    風悠若滿頭黑線，這貨真的不正常的！想到此行的目的，她深吸口氣，正色道：「閣主既然已經休養好了，也該回你的築雅閣去了。」

    「風大公子留我住呢！」靈淵挺直腰杆撇撇嘴。

    「我剛剛和大哥溝通過了，你可以走了。」風悠若道。

    風悠平抱歉的沖他笑笑，顯然已經被風悠若給收買了。靈淵撇撇嘴，白皙的手忽然指向寒汐：「那他呢？」

    「我已經公開收他為義子，他自然是留下在我身邊。」風悠若道。

    「這麼巧？我也收了他當義子，我是他乾爹，你是他乾娘……」

    「閉嘴！」風悠若沒好氣的打斷他，不用想也知道這廝接下來要說什麼！

    「閣主，你這樣留在我們家也不是長久之計，你還是走吧！」風悠平說。

    靈淵臉上的笑再也撐不住，他看著她，輕聲問：「你真要趕我走？」

    「是。」風悠若咬牙，「就當你我已經兩清了，請你馬上離開風家！」頓了一頓，她又補充，「回你的江湖去，永遠不要再回來！」

    她來認真的……

    靈淵沉默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溜走，他就那樣沉默的看著她，不撒潑不胡扯。那樣的靜寂的眼神像小石頭投入風悠若的心湖。

    沉默，長久的沉默……

    寒汐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大眼睛裡盛滿不安。

    風悠若別過眼去，強迫自己不要再心軟，這就是他慣用的招式！這次一定要堅定的把他趕走！

    普天之下，莫非王臣。率土之瀕，皆是王土。江湖再大，也是帝王的！築雅閣再強，他也抵不住蕭白然的萬千兵馬！留下他，只會害了他！

    不能心軟不能心軟……

    「好，我走。」

    就在風悠若快要投降的時候，靈淵輕輕的開了口。

    「啊？」風悠若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這貨今天這樣好說話？

    「小寒汐，我走了，好好照顧你阿娘！」靈淵彎腰捏捏寒汐的臉便起身走了。

    沒有一絲猶豫，沒有一絲不甘。他就這樣和她擦肩而過。

    紅衣飄動，撫過她的手，她無意識的抓了抓，卻只抓到一陣風。回眸，紅色的身影已經消失。

    心，忽然就空了下去。

    她垂下眼眸，看著自己的手：「他真的走了？」

    「是啊，他走了。」風悠平上前，不解的問，「若兒，既然喜歡為何還要……」

    「不喜歡。」風悠若冷冷的打斷他的話，對寒汐招招手，「走了，跟阿娘回去！」

    「好。」寒汐乖乖的走過來，握住她的手，任她牽著回隔壁小院。

    風悠平看著妹妹纖瘦的背影，無奈的搖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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