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三 第303章 挑撥離間,契苾琳娜。

作品:《貞觀無太子

    弱國無外交,這句話放在哪個年代都沒毛病。

    若非如今的大明足夠強盛,今日來大明的便不是什麼使團,而是一群裝扮成使團的強盜,甚至,他們可能都不屑於裝扮。

    只有你自身足夠強大,他們才會表現出應有的重視。

    這便是這個世界的真相。

    它從來都是如此的殘酷而真實。

    對於這一切,李承乾門兒清。

    後世的太平洋警察不就這麼幹的麼?

    當然,這談不上對錯,都是以各自國家的利益出發。

    李承乾也想將大明王廷的旗幟插遍這個世界的每一個角落。

    畢竟作為一個後世人,他討厭學外語。

    如果可能的話,他希望千多年後的世界,大家都能講一口標準的普通話。

    當然,這是如果。

    至少暫時的李承乾還沒有這個能力。

    「殿下,禮部王侍郎求見。」高純行走進來說道。

    李承乾點了點頭,王玄策既然這個時候求見,一定是跟各國使團有關。

    不多時,王玄策走了進來,說道:「殿下,各國使團已經安排妥當,這段時間前前後後來了十四支使團。」

    「這麼多?」李承乾有些意外。

    王玄策說道:「除了吐蕃、吐谷渾、西突厥、蘇毗、其餘的都是西域諸如焉耆、高昌、龜茲這樣的小國。」

    李承乾也沒想到,西域這些小國竟然先來了。

    要是沒記錯的話,去年他在太極殿上吹牛逼的時候還說將來要縱橫西域來著。

    嘿,這自己還沒去縱橫西域搞事情,西域倒是先過來了?

    「既然都來了。」李承乾隨意道,「禮部按照規矩做事即可。」

    說著,李承乾心裡也起了一些心思。

    「殿下,吐谷渾和西突厥的使者想求見殿下。」王玄策說道。

    對於吐谷渾和西突厥是個什麼想法,李承乾心裡門兒清。

    西突厥就不說了,那是吃了軍械之利的甜頭。

    吐谷渾就更不用說了,這是為了慕容婉秋來的。

    「本王暫且沒空,讓他們有事兒找普尚書和李侍郎。」李承乾說道。

    慕容伏允打的什麼主意,李承乾用腳指頭都能猜到。

    這老傢伙會安好心?

    王玄策點了點頭,他就是來匯報一下禮部的工作,倒也沒有別的事兒,得到答覆後,當下也就退走了。

    而就在王玄策走了後,吳安來了。

    「殿下,薛延陀的商隊進日月山了。」吳安說道,「而且有消息顯示,真珠可汗夷男,應該遣人混入了商隊,末將手下探查到,他們商隊進入日月山後,拜訪過大將軍府。」

    夷男?

    這個名字對曾經的李承乾來說是有些陌生的,不過現在嘛,倒也知曉其人。

    在突厥失勢之後,轉投李二,李二冊封其為真珠毗伽可汗。

    如今和西突厥阿史那咥力打得熱火朝天的便是他們。

    至於薛延陀,他就不陌生了。

    畢竟就是薛延陀逼著契苾何力割耳效忠,而且,薛延陀也屬於鐵勒諸部之一,說起來,他們還是族人。

    「薛延陀來的人是誰,查清楚了麼?」李承乾問道。

    對於薛延陀,他還是很謹慎的。

    說到底,契苾何力所轄的鐵勒部對現在的大明王廷來說,太過重要了。

    吳安搖了搖頭,道:「暫時還沒有消息。」

    說到這個,吳安也有些無奈,沒辦法,密諜司成立的時間太短了,還沒有覆蓋到薛延陀。

    對此,李承乾倒也沒多說什麼,只是點了點頭:「先盯著薛延陀的商隊,不過大將軍府那邊,暫且不管,只要盯住薛延陀的商隊即可。」

    契苾何力他不擔心,忠心無虞,主要還是他母親和契苾沙門。

    不過當初他們之所以靠向薛延陀那也有地緣和自身處境的影響。

    現如今整個鐵勒部都在大明王廷,而且和薛延陀中間還隔著大唐,李承乾倒是沒太過於擔心。

    不說別的,叛逃機會都沒。

    這時候盯著大將軍府反而容易引出事端,被人利用。

    「屬下明白了。」吳安說完也就躬身告退。

    等他走後,李承乾有節奏的敲著桌子,陷入了沉思。

    薛延陀想幹什麼其實無所謂。

    因為不管薛延陀抱著怎樣的想法,最終還是取決於鐵勒部的態度。

    契苾何力不用擔心,他忠心無虞,真正要擔心的是契苾何力的母親和他的兄弟契苾沙門。

    如今契苾沙門已經是鎮南府大將軍,不說他身處邊境,就說如今是他事業的上升期,他也斷然不會放棄這樣的機會。

    畢竟大唐和薛延陀相比,哪個更有潛力,明眼人一眼便知。

    如此一來,那就只剩下契苾何力的母親,姑藏夫人了。

    想到這個,他突然問道:「本王當初是不是答應過要娶契苾將軍的妹妹來著?」

    「是有這麼回事兒。」一旁的高純行一愣,這事兒他記得。

    當初在跟大唐和親討價還價之際,李承乾的確說過這麼一嘴兒。

    念及此,李承乾輕笑道:「設宴,宴請姑藏夫人,契苾尚書,本王今日要與姑藏夫人和契苾尚書商議此事。」

    沒有什麼是比聯姻更能穩定雙方關係的,至少暫時是這樣。

    既如此,李承乾也就只好犧牲自己了。

    再說了,四個都娶了,還多這一個?

    了不起日後多辛苦一些唄。

    一聽李承乾這話,高純行當即就明白了,立馬便著手去安排。

    大將軍府,姑藏夫人剛剛打發走了薛延陀的使者便立馬說道:「去禮部報備,就說薛延陀使者今日拜訪了大將軍府,順便將薛延陀使者送來的奇珍異寶都一併送去。」

    「老夫人,不用如此吧?」當下有貼身的丫鬟說道,「這都是真珠可汗的一片心意。」

    姑藏夫人笑道:「去吧,如今我鐵勒部既然歸順了大明王廷,那一切就得按大明王廷的規矩來。

    他真珠可汗不先覲見明王殿下,倒是先來拜訪老身,是何心思?

    趕緊去,莫要因為這些事兒,影響了兩位將軍的前程。」

    老夫人四十多歲,早年喪父,中年喪夫,能在亂世之中扶持年幼的契苾何力坐穩鐵勒部可汗的位置,且一路走到今天,這都說明了老夫人並非是一個柔弱女子。

    她很清楚,在日月山,沒有什麼是能瞞得住那位用時不過半年就建立起大明王廷的明王殿下。

    為了自己兩個兒子的前程,她都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而且,契苾沙門剛剛被冊封為鎮南府大將軍,長子更是官居兵部尚書,都可謂是前途無量,既如此,又何苦還要和薛延陀勾勾搭搭的?

    要怪,就只能怪薛延陀自己把事兒做太絕。

    這是想挑撥她鐵勒部和大明王廷甚至是大唐的關係,這個風險,她不願意承擔。

    「那要不要通知一下大將軍?」丫鬟問道。

    姑藏夫人搖了搖頭,道:「不用,這事兒,還是老身來處理,最為合適。」

    正在他們聊著的時候,又有僕役前來說道:「老夫人,高純行求見。」

    「高純行?」姑藏夫人一愣,這人她是知道的,乃是殿下身邊的親信,這會兒來所謂何事,「快請進來。」

    「高純行見過老夫人。」高純行一進來就拱手施禮道。

    姑藏夫人笑道:「貴客免禮,貴客今日登門,倒是讓大將軍府蓬蓽生輝。」

    高純行到現在也沒一個官身,弄得老夫人都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高純行倒是笑道:「老夫人,小子今日是來報喜的。」

    「哦?」姑藏夫人微微一愣,「不知貴客報的是何喜?」

    「今日小子前來,是奉殿下之命,邀請老夫人入宮飲宴,並商議一番令愛的婚事。」高純行道,「昔日,殿下曾與契苾將軍聊過,可當時老夫人一行還在路上,這不,如今時機剛剛好,可不敢耽誤了。」

    一聽高純行這話,姑藏夫人頓時笑了。

    這事兒她是知道的,這也是她拒絕薛延陀的一個原因。

    「這還真是一件喜事。」老夫人當即笑道,「煩請貴客回稟,老身準備一番,這就入宮。」

    高純行也是笑道:「那小子這就回去回稟殿下。」

    待他離去後,姑藏夫人便笑著搖了搖頭。

    這時機,太巧了。

    「老夫人,殿下莫不是已經知道了?」丫鬟有些好奇地說道。

    姑藏夫人卻是笑而不語。

    你以為呢?

    這是大明王廷,我們這位殿下只用了半年多的時間便有此成就,真當一切都是運氣或者歸功於他大唐太子的身份?

    不過這也好,這是一個信號,一個示好的信號。


    「快去吧,說到底,還是我們晚了一步。」姑藏夫人嘆了口氣,說道,「哎,這事兒整得。」

    她也需要釋放一個信號出去。

    到了下午,姑藏夫人收拾了一番後,便在丫鬟僕役的簇擁之下出了大將軍府。

    而契苾何力也從日月山外趕了回來。

    對於這事兒,他其實也是上了心的,就算這次李承乾不提,他也會找個時間提一下。

    之前沒提是因為時機不對。

    不多時,酒宴開始。

    除了契苾何力母子,李承乾還邀請了伊原錫和普西偌作陪。

    這才顯得出他的重視。

    整個酒宴倒是沒什麼好說的,無非都是那些事兒。

    李承乾也只強調了一點,就是人可以先送來,但成婚還要再等兩年。

    對於這一點,姑藏夫人倒是沒有什麼意見,畢竟李承乾娶了四個都是這麼處理的,既然大家都是如此,就不存在故意針對誰。

    而且,李承乾確實是年紀尚幼。

    在他這個年紀,知道節制,其實也是一件好事兒。

    酒宴結束後,回到大將軍府,姑藏夫人對於這樁婚事很滿意。

    不管怎麼看,自己閨女嫁給李承乾都是高攀了。

    拋開李承乾的身份不說,就單單他的能力,娶了世間任何一個女子,都不算折辱對方。

    不過一想到薛延陀,老夫人又有些愁眉苦臉的。

    契苾何力見狀問道:「母親為何愁眉,莫不是不滿意這樁婚事?」

    「這倒不是。」老夫人說道,「今日薛延陀真珠可汗曾派使者前來大將軍府拜訪,雖並未說什麼,可老身擔心他們別有所圖啊。」

    「母親倒是不必煩惱。」契苾何力無所謂道,「他們來了,念在同是鐵勒部的族人,我們以禮節相待便是,至於其他的,我們也做不了主。」

    姑藏夫人道:「話是這麼說,可他們繞過了殿下,先行與我們大將軍府接觸,難免不讓殿下心生嫌隙?

    而且,今日殿下突然邀請我等赴宴,商議你小妹的事兒,本身就是一個信號。」

    「母親想多了。」契苾何力笑道,「殿下派人去通知我的時候就說過了,如今吐谷渾的使團也到了,他們此行的目的便是為了慕容婉秋一事而來,說到底也是為了和親。

    但殿下是先答應了我鐵勒部的,所以先把我們的事敲定,明日才好接見吐谷渾的使團。

    這個順序可不能亂。

    至於說真珠可汗此舉的心思,倒是無礙,只要我們行得正坐得端便可,我們這位殿下,是有容人之量的。」

    他已經聽說了老夫人遣人去禮部報備,甚至將真珠可汗送來的禮物一併上交了,既如此,他還擔心什麼?

    「是這樣麼?」老夫人有些意外,但還是說道,「你還是要知會沙門一聲,老身擔心真珠可汗還會遣使者去尋他。」

    「母親放心便是。」契苾何力說道,「沙門又不傻,他知道當下該做什麼,倒是母親這邊,得跟小妹好好溝通一番。

    殿下這人吧,平日裡倒是不看重什麼規矩,但越是不看重規矩的人,對某些事情要求就越多。

    小妹從小就被我們給寵壞了,進了王宮,可不能由著性子來了。」

    老夫人點了點頭,說道:「這倒是,老身晚點兒就去找她聊聊,本來說今日帶她一道進宮的,結果這丫頭居然進山打獵去了,哎,著實頭疼啊。」

    「母親倒也不用太過擔憂。」契苾何力說道,「殿下這人的包容性還是很強的,不過小妹進了王宮,切記要和長公主殿下搞好關係,至少也要在表面上說得過去。」

    兩人又聊了一番,契苾何力離開後,老夫人便讓人叫來了契苾琳娜。

    契苾琳娜年歲也不大,當初契苾葛過世的時候,她還在娘胎里,是以從小喪父,所以不管是契苾何力兩兄弟還是老夫人,對這個小丫頭都是寵愛至極。

    哪怕是鐵勒部最艱難的時候,都沒虧待過這小傢伙。

    「母親,今日我又打了兩頭野山羊。」一進門,小傢伙就炫耀地說道。

    這小姑娘,長得也不賴,就是性子野了些。

    老夫人見到自己的閨女,當即笑道:「都快嫁為人婦了,咋還這麼瘋瘋癲癲的。」

    一說起這個,契苾琳娜也是一愣。

    她是知道自己要嫁給李承乾的,畢竟這事兒,大家也沒瞞過她。

    之前,她也偷偷打量過自己未來的夫君,倒是不拒絕。

    不說別的,至少李承乾真的是一表人才,從各方面來看,嫁給他都不虧。

    不過聽自己母親說到這個,當下也是有些害羞:「我才不要嫁人呢。」

    說著,就撲在了老夫人的懷裡撒嬌。

    「淨說傻話。」老夫人笑道,「哪有女子不嫁人的?而且,今天殿下已經和老身還有你兄長商議了一番,日子都定好了,不日你就得住進王宮去了。」

    「啊!」契苾琳娜一聽當即就要站起來,「這麼快的麼?我都還沒玩夠呢。」

    「玩什麼玩!」老夫人一巴掌拍在她頭上,又把她摁了回去,「以後進了王宮,你這性子要收斂些,你的夫君啊,將來定是這草原上的霸主,老身和你兄長也不用你為我們做什麼,只要你能好好的就行。

    老身觀人無數,唯有我們這位殿下,老身看不透,但從他的種種行徑來看,你進了王宮,只要自己不瞎折騰,一世的榮華富貴斷然是少不了你的。

    說到底,你就是個命好的。

    少時有兩位兄長和為娘的疼,今後還有你夫君疼。」.jújíá?y.??m

    作為母親,姑藏夫人確實沒得說。

    她真沒想過利用自己閨女來給自己兩個兒子達成怎樣的政治目標,她就希望自己這閨女一身順遂。

    畢竟,這小丫頭從小喪父,著實可憐了一些。

    契苾琳娜也只是聽著,並未多言。

    嫁人啊,她期待過的。

    哪兒有少女不壞春?

    這會兒心裡也是小鹿亂撞。

    那個男人,真的會護我一生麼?

    她不知道,有些迷茫。

    姑藏夫人又說道:「進了宮,你就是大明的王妃,作為大明的王妃,你今後就要站在大明的角度去思考問題。

    要知道,到時候定會有很多族人想通過你步入仕途,但這種事一定要慎重。

    你的夫君,註定是一位雄主,雄主都有一個特點,那就是喜歡真正有才學,有能力的人。

    而且,漢人規矩,女子不得干政,你可要記好。

    你啊,就是一個傻丫頭,別想著去和那些女子斗。

    記住,真正決定你地位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你的夫君。

    你的夫君就是不願意內鬥,才從長安出來,一路披荊斬棘走到今天的」

    老夫人說了很多,說到底,還是希望自己的閨女未來平平安安的。

    一入侯門深似海,更何況還是王室,未來的皇室。

    「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仿佛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然後一步步晉升,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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