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不好意思，兩位領導，我出去得去接一個電話！」白小升對著季明陽、戴名成兩位市長歉意道。

    「行，你去吧。」季明陽爽快的揮揮手。

    白小升再次歉意一笑，起身，走出市長辦公室。

    戴名成目送他離開，轉而對季明陽一笑，「老季，這可不是你的性子啊，我記得以前，要是下屬開會的時候，電話不靜音，你一般都會大發雷霆！怎麼，對著你這中京的寶貝疙瘩，連一句重話都捨不得啦？」

    戴名成這番話，更多的是調侃、揶揄。他自然不會真的因為這點事挑理，跟白小升交談之後，他對這個年輕人，也是喜歡的不行。

    思維敏捷，視野開放，性情不急不躁。

    真是多少年，沒遇到過這麼棒的好小伙子了！

    戴名成感慨之下，甚至都有點嫉妒了。

    怎麼季明陽的治下，會有這麼能幹的人，他就碰不上呢！

    「你說的，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現在的我，脾氣可不是一般的好，都出了名的好脾氣市長。再說，人家也不是我的下屬。」季明陽大笑。

    而後，季明陽跟戴名成替白小升解釋，「那小子應該是真有急事，不然以他的性子，一般會掛掉，他是有分寸的人！」

    這番話，飽含季明陽對白小升的信賴與包容。

    「行行行，我不非議你的寶貝疙瘩了！」戴名成哈哈一笑。

    「對了，老戴，你們市那個，申報省級標杆的企業，是什麼行業來著？」季明陽問道。

    中京與天青，彼此差距懸殊，申報的企業也不是同一行業，構不成競爭關係。

    「保險業。」戴名成回答。

    「保險業！」季明陽砸著嘴，「我說，老戴啊，不是我對這個行業有什麼意見啊，是你這個人，一向青睞實業或者高新企業，怎麼這次送上去一家保險業？」

    季明陽對保險行業倒無偏見，卻也沒有扶持的心思，在中京，只是任其發展，順其自然。

    「保險業怎麼了，你都是市長了，別搞歧視啊。」戴名成一本正經道。

    不過，隨即，他苦笑了起來，「這不是申報的時候沒有行業重複，競爭壓力小點嘛……」

    「你也油滑了！」季明陽哈哈一笑。

    戴名成一看他的表情，頓時不爽了，「老季，我們天青跟你中京能比嗎！你們是前省會城市，安江未來兩極的經濟中心，我們市gdp最好的年頭，十三個地級市才排第五！我壓力老大了，我跟你說！不然你把那個白小升給我，我也扶持個傳媒跟你們搶。」

    季明陽哈哈大笑，「我真沒有笑話你的意思！」

    「我都看到你後槽牙了！」

    倆人小十年的交情，沒外人在時候，會老朋友一般調侃，笑鬧。

    「這次我送審，發現你的中京，蘇姝的廊北，你們倆家把節奏都給帶壞了！惹得其他市都想罵街！」戴名成冷哼一聲。

    「怎麼講？」季明陽奇道。

    「你們倆家的申報企業，彼此之間為爭奪名額，瘋了一樣的你追我趕。你說說，原本第一第二階段，省里給安排的是多長時間。可是你們。愣是縮短到了五周！這速度跟激情，都讓你們占了吧！你讓別的地級市拖拉的話，面子往哪兒擱，結果現在所有的市，都玩起了競跑！連我們都讓你給害苦了，我都恨死你們了……」戴名成滿滿的牢騷感。

    季明陽無奈地一聳肩。

    他也不想，是蘇姝那邊動作太快，他們慢了，那就輸定了。

    戴名成發完牢騷，臉色一正，看著季明陽認真道，「老季，這次我去省里，可是聽到了一些消息。」

    「消息，什麼消息？」

    戴名成看了眼門口，白小升還沒有回來的跡象，這才對季明陽道，「我說了，你先別跟你那寶貝疙瘩講，免得給人家心裡平添負擔。」

    「哦？」季明陽眉頭微皺。

    「現在十三家地級市，已經有兩家申報的企業，被淘汰出局了，真正剩下的只有十一家，正式通告很快就下來！」戴名成壓低聲音道。

    什麼！季明陽暗暗吃驚。

    他對這些都不怎麼關注，每次都等著省里的通知才知道。

    況且，這才第二階段，就已經有兩家掉隊了嗎？這怎麼可能！

    除非那兩家企業存在著重大問題，瞞報、虛報或是其他，才讓省里下重手，拿掉他們的名額。

    戴名成神色肅然，「剩下的十一家市級企業，全部過了二審。這裡面，除了你們中京傳媒，廊北市天征傳媒，已經沒有重複的行業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季明陽眉頭微微擰起，輕嘆一聲，「意味著包括你們在內，那九家企業，只要過了最後審批，必然可以入選，只有我們兩家必須爭個勝負高下！」

    省里還樹立標杆企業的目的，那就是在各行各業里樹立典範！

    所以，那些企業就算盈利納稅不及中京傳媒、天征傳媒，可他們都會通過！

    反倒是這倆家傳媒企業，會形成競爭。

    先過先得，後一名，只能遺憾！

    季明陽的眉頭，深深擰起。

    ……

    此時此刻，在外面的一個角落裡，白小升正接著電話。

    這電話，是他老爸白明行打來的。

    「小升啊，今天晚上你回來一趟吧，明天跟你奶奶去一趟你舅爺家，你舅爺的八十八歲大壽，你奶奶想去看看他。」白明行在電話里道，「兩位老人家年紀大了，以後見面的機會，怕是越來越少了。」

    白明行的一聲感慨，讓白小升有些微的感傷。

    他奶奶李鳳冠操勞大半生，對小輩要求甚少，能陪一陪老人家，讓老人家開開心心，這比給什麼錢啊，東西啊，都暖心。

    白小升等白明行說完，已經打定了注意。

    「行，按您的意思辦！我也準備些禮物，今天晚上就回去，車找好了沒有，我可以用公司的。」白小升道。

    「不用了，車已經找好了，公私要分明，免得招人閒話！」白明行在電話里道。

    「行吧。對了，我舅爺家在哪兒來著？」白小升問。

    「天青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