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海市，市長辦公室，白小升與褚興雲侃侃而談。

    談話中，白小升感覺，褚興雲確實是一位有魄力、有眼光，而且能聽得進建議的領導。

    所以，他也不吝建言。

    其實，關於一座城市的發展，是一個極其複雜的話題。

    上至專家學者，下至街頭百姓，都在網絡上留有諸多的建議。

    當然了，身為一市之長，褚興雲終日操勞，沒那個有時間，也沒有可能將所有龐大的信息逐一網羅，更別說去粗取精，吸納精華。

    就算褚興雲成了一個特別研究小組，晝夜不歇去做這件事，也不能短期見成效。

    但白小升不同。

    只要褚興雲提及某個點，紅蓮就能搜索到全網相關的觀點、言論，篩選出最優答案，白小升再結合談話內容，加入自己的思考，傳遞給褚興雲。

    這樣，看似白小升是一個人跟褚興雲市長聊。

    實則，白小升是代表整個雲海的聲音！

    所以，各種觀點無不一針見血，直切要害！

    褚興雲聽得頻頻點頭，對這些建言簡直欣喜若狂！

    季明陽在旁邊，也是聽得目光爍爍，忍不住盯著白小升看了又看。

    每次，就大話題跟白小升交流，季明陽都覺得他的觀點非常了得。

    「這小子，怎麼看都是一個妖孽！」

    季明陽心中，對白小升定性，甚至在心底開起了玩笑，想著把白小升送進醫學院切片研究一番，看妖孽的大腦是什麼個構造。

    當然，這也反映了季明陽對白小升的欽佩。

    褚興雲如痴如醉聽著，不斷地有新話題提出來，跟白小升探討、交流。

    白小升滔滔不絕，連續一個多小時，在眾多話題中，這思路、觀點竟讓絲毫沒有枯竭跡象。

    這一點，最讓兩位市長感到震撼。

    季明陽也在揣摩著，白小升跟褚興雲聊的那些思路，哪些也同樣適合中京。

    最終，白小升停了下來，不是說不下去了，而是要喝口水。

    他都已經說得嗓子冒了煙，聲音聽著都有些沙啞。

    趁著這功夫，褚興雲無比熱忱，對白小升道，「小白，要不然你來給我做個幕僚可好？我給你最優厚的待遇！給你最好的前程！」

    褚興雲現在，真有點求賢若渴的感覺！

    白小升一怔，忍不住笑了笑。

    不過不等他開口回應，季明陽慢悠悠喝著茶，慢條斯理地道，「他褚興雲給你什麼條件，我季明陽出雙倍！」

    真能拉白小升從政，我能讓你得手嗎！

    季明陽看褚興雲，冷哼一聲。

    褚興雲沒看季明陽，又熱切道，「小白，你有沒有考慮過來雲海定居啊。你看，這裡可是南方最宜居的城市，長壽城市啊，你父母也可以來此落戶，我可是支持的……」

    褚興雲開始打親情牌。

    市府關於引進人才這塊兒，一向是不吝投入的。

    如果白小升肯來，住房、戶口，一切都可以量身定製。

    「小升，咱國人，講究的是落葉歸根。中京是你家啊，你可不能忘了家鄉。忘本這事兒，咱不干。外面再好，那也不是鄉土。你若回鄉發展，我定然給你最優渥的條件！」季明陽拍著胸脯道。

    季明陽兩度截胡，褚興雲不幹了。

    「老季，你故意搗亂是不是！」褚興雲怒道，「你該走走，一個市長不想著趕緊回去幹活，整天在我這兒瞎晃悠什麼！」

    褚興雲都下了逐客令。

    幾個小時前，他還不滿老季不多停留，眼下就要「趕人」。

    季明陽眼皮一番，冷笑道，「老褚，這個小子還是我介紹給你的！你不光聽了建議，還要挖人？」

    「我不答應！」季明陽硬氣道。

    「我從你市府挖人了？我跟他談，這裡面有你什麼事啊！」褚興雲怒道。

    「他是中京人，你挖我中京人，你說有沒有我的事！」季明陽也怒道。

    兩位市長越說越激烈。

    白小升真心不好插話。

    門外，宋河聽到裡面吵嚷起來，還嚇了一跳，小心翼翼推門進來，聽到吵嚷的內容，竟讓是為了爭白小升！

    「我的乖乖，褚市長可……從沒像現在這樣啊！」宋河忍不住暗暗咋舌。

    「市長？」

    尋了倆人吵嘴中短暫的空隙，宋河小心翼翼揚聲道。

    「幹什麼！」褚興雲、季明陽異口同聲，同時瞪向宋河。

    宋河被嚇一跳，暗暗叫苦不迭。

    他招誰惹誰了，同一時間享受兩位市長怒目而視。

    「該吃飯了。」宋河小心翼翼道。

    褚興雲、季明陽倆人看了眼時間，確實，這都大中午了。

    「已經準備好了嗎？」褚興雲問。

    「準備好了。」宋河趕緊道。

    身為市長秘書，怎麼能沒有這點眼力見。

    他一早就知會機關食堂的老李。

    兩位市長跟白小升一桌，三菜一湯，工作餐。

    他們兩位秘書跟白小升那些人一桌，也是統一標準。

    不越規，不超標，這是褚興雲定的調子。包括他在內，任何人都必須遵守，哪怕是來了客人。

    「不能請你們吃好的了，不過我們這兒的工作餐也很美味！我們邊吃邊聊！」褚興雲笑道。

    「小升，你可別小看老褚這粗茶淡飯，能讓他請的人，不多！」季明陽笑道。

    季明陽總算說了句中肯的話，褚興雲哼了一聲，笑著帶頭起身。

    季明陽、白小升隨後起身。

    張萌、林薇薇那邊，宋河早已經派人把他們帶過去了。

    一路去機關食堂，這么小段時間，褚興雲還不忘跟白小升探討一下，雲海城市規劃中的一個小問題。

    能與一位市長交流意見，白小升自然樂意至極。

    雖然他靠著紅蓮，可以讓市長感覺震驚，但是市長在很多問題上的思考角度、思考方式，也深深震動白小升。

    原來，上位者是如此思考問題的！

    這些，都是無比寶貴的財富，網上是搜索不到的！

    白小升也在如饑似渴地吸納著。

    到了食堂，眼看三菜一湯雖然都是尋常菜色，卻都葷素搭配，而且味道很好。

    白小升也吃得舒暢。

    宋河去作陪張萌等人，席間，他被個小秘書叫了出去。

    「宋秘，有人找褚市長。」

    「誰呀？」宋河問道。

    「雲嶼實業的韓承仁。」小秘書道。

    宋河一愣。

    他？

    他不是韓鳴皓的父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