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一百一十章
作品:《網遊之天地》他媽的也回過頭,用力地盯著我看。我還給他一個大大的笑容,說道:「你用習慣了飛爪和匕首
,當然不會考慮到這層上。天地里好多地方,不是只有盜賊跟殺手才能去的。」
其實當初我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有了飛爪,好多別人不能去的地方都能去。這似乎已經成為一種憂勢,以至於天地不管是東方大陸還是西方大陸,殺手這個職業的玩家都特別多。
但是自從失去了這一憂勢之後,我逐漸地發現,有時候只要動動腦也不見得非要用到飛爪不可。不然的話,天地何必非要那麼多職業,全都練殺手不就得了。
他媽的第一次進這個,的確是靠飛爪盪進去的。這一次,他把飛爪交給了我和天涯,自己在撞到岩之後,將匕首插進岩石里,用身體盪了進去。
他這種做當然是成功的,但因為看到他不屑的眼種,我才特地提醒他還有第三種方。他是救了我一命,但老子就是不領他這個情。
從來就只有別人欠我的,要想我欠別人的,一個字——難。
對視了足有一分鐘之後,只談他媽的冷冷地說了一句:「你是對的。」說完扭頭就走,竟然連天涯連聲叫他都沒答應。
「都走到這裡了,急什麼嘛。」天涯小聲的抱怨了幾句,不好意思地對我笑笑,說道:「大哥你別見怪,他這人脾氣就是這樣,臭得很。我們寢室里的同學都管他叫石化便池。」
石化便池?
比茅坑裡的石頭精煉多了。
我忍住笑意,拉著天涯往前走。一面小聲說道:「我能理解。他這是不願意承認自己犯錯,所以故意裝酷的。」
「哈哈,我怎麼沒想到。」天涯做了個鬼臉,在我胸口上拍了一記。笑著說道:「大哥學心理學的啊,看人怎麼准。」
我搖了搖頭,心說:年輕就是單純啊。等他們在社會上摸爬滾打了幾年之後,自然就懂得這些道理了。我之前猜他媽的有二十三四歲,後來才知道,原來他比天涯還小,只有二十一。在他們面前,我也算得上老大哥了。
「到了,就是這裡。」他媽的在一間較為寬闊地石室前停了下來。
這裡已經不再是天然形成的洞穴了。四處的石壁雖然保特著天然的狀態,但是地面卻是經過打磨地。最主要的是,整個中間還立著密密麻麻的石頭雕像。
我第一眼就斷定那些雕像有古怪,有種非常熟悉,又很奇怪的感覺,但一時之間還找不著其間的規律。
我往前走了一步,想要看得更仔細一些,冷不防一道道光從我身體上划過,前面不遠處一尊雕像上跟著閃起紅光。從原地消失了。只在它原來的位置上留下了一個圓圓的光斑。
我皺了皺眉頭,回頭問道:「你們在這個陣里遇到什麼了?」
他媽的看了我一眼,也跟著朝前走了一步。同樣是一道紅光划過,消失了一尊雕像,地上有多了一道光斑。
「就是這樣。」他說:「我先後進來了三次,每次都遇到同樣地情形。周圍沒有任何出口,只有這一條線索。但是只要我站到了光點上,前面的雕像就會動起來。在那之前。對石像的任何攻擊都是無效的,它甚至算不上是怪。」
「嗯嗯。」天涯也不住地點頭說道:「這些石像根本看不到等級,而且攻擊力暴強,連我都只有被秒殺的份兒。」
「秒殺?」我有皺了皺眉頭,這怎麼打。
從先前我們遇到的怪來看,這裡也不像是高等級任務區,按理說不應該連俠士都被秒殺才對啊。
「你過來,我看看。」我朝站在外圍的天涯勾了勾手指,他乖乖地走了過來,一樣的情況再次發生。
「原來是這樣!」我哈哈一笑。恍然大悟道:「你們聽我指揮,我保證幫你們破掉這個陣。」說著,我大搖大擺的走到離自己最近的光斑上。
回頭看向天涯跟他媽的二人,全都傻愣愣地站在原地,不明白我到底要幹什麼。我不耐煩地說道:「各就各位,還等什麼?一會兒全聽我地,我讓你們動你們才動,我不讓你們。就是怪物衝到眼皮子底下了也別動。」
他媽的跟天涯對視一眼,半信半疑地走了上來,各自站到屬於自己的光斑上。
等他們剛剛站定,地面上突然一陣抖動,一尊黑色的馬車雕像直挺地向我壓了過來。他媽的跟天涯一見這情形,刷地抽出了武器,我趕緊伸出手,高聲叫道:「不許動!一個都不許動!」
他媽的猶豫了一下,終於壓住自己的衝動,冷冷地看著我。只見那尊石像越過周圍的其它雕像,穩穩地停在我的右手邊。那馬兒與車上的武士都像是活了一群,眼中閃爍著寒光,仿佛只要那麼輕輕一動,就能把我碾成肉沫。
我站在原地,朝著自己周圍看了看,指著我身前的一尊雕像說道:「你,到這兒來。」
咦?怎麼沒反應?
我愣了愣,猛地反應了過來,拍著額頭大聲喊道:「仕五退四。」
轟——一聲巨響過後,一直停在我眼前地石像活動了起來,猛地向後一移,擋在我與那尊黑色馬車之間。
「什麼四四五五?夜劍大哥,你搞什麼名堂啊?」天涯莫名其妙地看著我,卻又因我之前說過,站在原地一動也不敢動。
「下棋啊,你以為我在幹嘛。」我笑著回過頭,看到剛才那輛黑馬車橫著開過去,將另一輛馬車撞翻在地,濺起無數塊碎片。
他媽的也走非常吃驚地望著我。但走他比天涯聰明,一下就明白了我的意思,眼種中閃過一絲佩服的目光。
嘿嘿,總算知道我的厲害了。享受著這目光。我打量著周圍的情勢,又走一陣冷笑。
「將軍抽軍,還倒貼,充其量是換一個嘛,初級水準。」我自言自語道。
怪不得之前覺得這件有些奇怪,原來這座所謂地陣法竟然是一盤象棋殘局,而那些石像正是棋子,分別代表了紅黑雙方的車馬相士炮和卒。兩者顏色微微有些不同,在完全不懂象棋的玩家看來。它們幾乎就沒什麼區別。但是對於我這個資深象棋迷來說嘛,嘿嘿算你闖到刀口上了。
東方大陸果然有特色啊,連象棋都可以用來擺陣。當然,系統也不會故意刁難玩家,把個棋局弄得跟國際大賽似的。想要過這陣不需要什麼國手級別,只要稍稍懂級招地,應該都可以安全下疊。只可惜他媽的他們完全沒朝著方面想,怪不得連續三次都過不了這陣啊。
我朝他媽的指了指,自信滿滿地說道:「現在你往後退。下來把那輛車打掉。不要怕,聽我的准沒錯。」
他媽的聞言,果然拔出匕首,朝著後方直接沖了過去,狠狠地砍了那輛馬車上/
我兩眼緊緊盯著他媽的的動作,連眼皮子都不敢眨一下。
雖說是有自信,但俺也怕出意外啊。
果然,他媽的的第一刀剛剛揮出。那個黑車立刻做出了反應。駕車的石馬發出一聲長嘶,前蹄高高揚起,直踢他媽的胸前。
看到這一幕,我跟天涯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裡,腳下雖然不敢動,但手心兒里卻是為他媽的捏了一把汗。好在意外沒有發生,他媽的雖然被馬踢了一下,但是只掉了不到三分之一的血,讓我們長長地鬆了口氣——不是秒殺就好。
這時候,那輛黑車頭頂上浮現出了一行小字:「黑車。等級五十。」
呵呵,傳這步棋走對了呢。
五十級的怪對於他媽的來說當然不算什麼,沒一會兒功夫,那座石像就已經被幹掉,他媽的穩穩地站在一片廢墟之中,沖我露出了笑容。
這一次,他是真地服了。
如果我沒有猜錯,我方吃子地時候。對方棋子會相當一個五十級的怪,只要解決掉,棋局就可以繼續進行。但是如果玩家代表的棋子被吃,或者是不按規矩亂走,那麼肯定是會被秒殺的。他媽的跟天涯之前的幾次失敗就在於他們讓自己被對手的棋子吃掉了。
我現在要做的,就是儘可能保住他媽的跟天涯不被對方棋子吃掉。當然,做為帥的我就更不能被吃了,不然再保住了他們兩個都沒用。只要我一掛,他們兩個肯定完蛋。
他媽的剛剛站定,對面的一口黑炮又動了。我皺了皺眉頭,小聲說道:「早知道是這樣,我還不如一個人下場呢,免得受那麼多限制。」
想了想,我對他媽的說道:「你往前走六步,守到那匹黑馬前面,然後就不要再動了。記住,是六步。」
他媽的點了點頭,往前走了六步,在黑馬前面站定,兒黑馬頭上同樣出現了五十級地字樣。
「哈哈,真靈啊,幹掉它!」天涯高興得手舞足蹈,不住大聲叫道。
「千萬別打啊。」我趕緊沖他媽的喊了一句,隨後瞪了天涯一眼。
「幹嘛不打?」天涯奇怪地望著我,說道:「這麼慢吞吞的,要下到什麼時候啊?那不明明出現等級了嗎,周圍幾格又沒怪。」
他媽的回頭笑了笑,對天涯說道:「這匹馬站在象口上,我要是吃了它,馬上就該被象踩了。」
「哦——」天涯眨了眨眼睛,長長地哦了一聲,又問道:「那我該怎麼走啊?」
「你一步都不能走。」我瞧著對方棋子的變化,大聲說道:「你現在是馬,得看住我前面。要是你動了,對方一炮打過來,我就玩完了。」
「炮?炮中間不是還隔著兩個雕像嗎?怎麼能打過來?」
「中間的是炮架子,炮打翻山你懂不懂?」
「為什麼他媽的可以橫衝直撞,我就得斜著跳啊?」
「因為他是車,你是馬。現在該你了,斜著跳過一個日字,打掉那個卒。」
「收到!我日,我日!」
一面指揮著戰局,我還得一面給天涯講解象棋的基本規則,生怕他一個不小心亂走,搞得一子錯,滿盤皆輸。
他媽的多少懂一點象棋,雖說權限於基本走法,但卻懂得聽我指揮。天涯那傢伙根本就是個象棋白痴,我去走一步還得他解釋一遍,弄得我口乾舌燥,恨不得拿他換個子,我還多幾份勝算。
棋局只是最初級的棋局,但因為要問時保住一車一馬,難灰突然提升了不少。
歷經半個小時的艱苦奮戰,我這邊除了他媽的跟天涯之外,已經沒有半個子可以下了。但黑棋也被我殺了個落花流水,只到下兩個士,一個車。
「三對三,我們可以殺過去了吧?」天健跟對方的黑將平行站著,威風凜凜地舉著板斧,高興地說道。
「別亂來。」我大聲說道:「一個車雖然將不死我,但是如果你亂走地話,下成和棋我可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現在黑棋的位置不是很好,所以我還有一線生機。如果一個不留神,黑棋的車跟兩個士斜著檔在將的前面,我縱然占有先機,也只能是和棋了。
殘局其實是最不好下的,如今能弄到現在這樣,我已經是相當滿意了。
小心翼翼地指揮著天涯和他媽的按照我說的步子移動,終於,黑色的將棋被車馬逼得走投無路,只能乖乖地朝中間滑出一步,跟我來了個面對面。
「現在怎麼走?」天涯見我一手摸出火靈符,一手拿起青靈劍,呆呆地問道。
「走什麼,殺呀!」我大喝一聲,手中的青靈劍已經直朝黑將飛了過去。
老子就知道系統要耍賴。明明是將死的棋,愣是要跟我拼個你死我活。現在剩下的四尊雕像全都動了起來,聯手欺負我們三個。
這時候什麼規矩走法全都不管了,地上原本已經死掉地黑子也跟著跳了起來,轟隆隆地向我們逼近。這些棋子來勢洶洶,看起來雖然嚇人,但也只是一些五十級的石像而已,在天涯高喊著「我日」的口號下,我們成功地將其重新歸為一堆碎片。
第一百零七章殘局
「爽啊!原來這個陣是這麼破滴。」天涯將手中的板斧左右揮了揮,重新別在腰上,咧著嘴呵呵直笑。
「多學點東西沒壞處吧。」我微微一笑,擦著額頭上的汗珠,和他媽的一起走向了黑將倒下的位置。
「這裡是機關。」他媽的摸著地上一處刻著將字的凹痕說道。
「要是在這兒呢。」我隨手從石片中撿起一枚黑色的棋子,隨手往凹痕里一塞,就聽得地面以下發出喀喀幾聲怪響,原本空無一物的石壁上露出一個大洞,出口被打開了。
他媽的跟天涯一陣歡呼,直奔下一個洞口。
我往前走了幾步,忽地又退了會來,地上撿起那枚棋子,隨道朝周圍看了看,哈哈,果然有發現。
「等我一下,我撿點東西。」沖那兩人叫了一聲,我忙不跌地四處搜尋,將地上的棋子全都收集了起來。呵呵,三十二顆,一顆不多,一顆不少,剛好一副。
「撿這東西幹嘛?」天涯奇怪地看我樂呵呵地將那副象棋塞進背包里,不解地問道。
我嘿嘿一笑,說道:「好久沒下棋,今天被這殘局勾出癮來了。出去以後我看能不能找人跟我下幾盤,解解悶也好啊。」
「啊,可以教我嗎?」天涯大叫著說道:「我已經學會一點了炮打翻山,象飛田,馬走斜日,我日,我日,我日日日!」
我日啊——誰發明的馬要這麼走,中國文化就是被這些人糟蹋了啊。
(ps:這棋之前想了很多打法,像穿心炮、八角馬、巨壓君、悶宮炮,但是選來選去,還是弄了個簡單的車馬對車雙士,看起來比軟慘烈。呵呵。如果有下棋的行家看了,希望不要笑話。包涵包涵。)
「怎麼不走了?」天涯追上只談他媽的,見他呆呆地站在原他,望著地上直發愣,忍不住問道:「這裡又沒有什麼象棋了,幹嘛站著不是沒有象棋了啊」我朝地上密密麻麻的黑白子看了一眼。也跟著問道:「你接得到底是什麼任務?怎麼老這樣啊。」
「我哪兒知道會這樣。」他媽的皺了皺眉頭說道:「給任務那老頭也沒說這裡老要下棋啊。」
我搖搖頭,認真打量起這滿地的黑白相交。這間石室里的確是沒有半個雕像了,只是不下象棋,改下圍棋了。
要說象棋。我多少還懂那麼一點,至於圍棋……老天爺。我不是全才啊……
「怎麼辦?硬闖過去嗎?」天涯總算認出地上那些東西是蝦米玩藝。略有遲疑地對我說道:「或者夜劍大哥下圍棋也是高手?」
猶豫了一會兒,我抬起頭,對他媽的說道:「你的飛爪夠快吧?」
只談他媽的愣了愣,只說了兩個字:「還好。」
「還好就行。」我點點頭,說道:「一會兒我先跳到那些空位上,你們站著不要進來。記得立刻拉我回來,速度要快。」
「這」他媽的猶豫著說道:「要不讓天涯去吧,他防高一點。」
我搖搖頭。說道:「他敏太低,而且你跟他拉我,也比我們兩個拉他個重甲俠士輕鬆得多吧。」
他媽的想了想,終於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將飛爪交到了我手上。
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我縱身向上一躍,瞅准了一處空白點跳了過去。沒等我雙腳站穩,一道耀眼地白光天而降,我身後地空位上突然出兒一顆白子。
我驚覺地發現,原本與我所站之處的一片黑子此時完全連成了一片,也就是說沒眼,被吃掉了呀!
見我臉色突然發生變化,一直保特精神高度集中地他媽的猛地一收飛爪,將我凌空拉起。就在我雙腳離地的那一瞬間,我低頭看了一眼,那一片原本是黑子的地方仿佛被震碎一地塌陷了下去,而在那下面,森白的利刃密密麻麻地向上插著,如果我掉下去的話,肯定會遭受到萬劍穿心之痛。
媽地,這陷阱還真他媽厲害。
心有餘悸地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我對他媽的說道:「再來。」
經過幾番常試,我終於發現,不是每一個空位都是安全的,至少被白子圍住的空間裡不能去,更不能踩到棋子上。
現在黑子與白子完全處於一片混戰之中,有好幾次,我明明挑選附近有眼地空位跳下去,系統依舊判定那片黑子為死棋。
「媽的,不是存心坑人嘛!」我指著天空破口大罵道。
這圍棋可不比象棋,格子那麼多,空位也隨時在發生變化。就這麼一個個試下去,我得試到哪年哪月才能成功啊?
可是不這樣,我又有什麼辦法能破得了這棋局呢?幾番抱怨之後,我還是重新拿起飛爪。一個空位一個空位地跳了過去。
終於,我站到一片較為寬闊的空地上之後,雖然同樣有白子落下,卻沒有出現陷阱和機關。也就是說,我這一步棋應該是對地,至少不會馬上出現敗局。
小小的竊喜了一把,新的問題馬上又來了。
這片空地顯然就是黑白子正欲爭奪的地盤,新的白子已經落下,也就輪到我再次下子了。
按規矩,我站在這裡是不能動的,接下來就得換天涯或是他媽的上台。
「我來吧。」天涯自告奮勇地站了上來,我搖頭道:「先別急,讓我想一想。」
這片戰區勝負未定,如果天涯一步走錯,說不定會連累到我周圍的黑子也成為一片死棋。他媽的就算速度再快,也只能救得了一個人,我跟天涯總會死一個。所以,接下來的路一步也不能走錯。
「啊!有了。」我彈了一記響指,對他媽的他們說道:「你們在這兒等我二十分鐘,我過一會兒就上來。別亂動啊。
「你幹什麼?」他媽的不解地問道。
「去網上找棋錯啊。」我丟下一句話,原地下線。
打開搜尋引擎。我飛快地瀏覽著各類圍棋網站。
從之前那局象棋來看,這裡的殘局都不是什麼高深的棋譜。所以我也沒去找什麼特殊棋譜,只挑著最基本地圍棋知積瘋狂地閱讀。
所謂計劃趕不上變化,於其死記棋譜,我還不如在最短的時間裡弄懂它到底如何分出勝負,然後再自己想想辦法。
惡補了十來分鐘。我強行將各種圍棋規則記了下來,在心裡大至有了個印象。因怕他媽的他們久等,所以算好二十分鐘之後,我再次戴上頭盔進入遊戲。
「怎麼樣?這是什麼棋局啊?是不是那什麼蒸籠局?」看到我上線。天涯興奮地問道。這時候我看到他媽的的身影也從旁邊刷了出來,顯然剛才也下線去查找過了。
「你找得怎麼樣啊?」我笑著問道。
只談他媽的一臉遺憾地搖了搖頭。嘆著氣道:「我找遍了歷代出名的棋譜。都沒能找到跟這個一樣的。」
「廢話,你去找名局當然找不到了。」我站在棋盤中間,一臉得意地說道:「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很難地殘局,只不過就是一道死活題而已。」
「死活題?」天涯瞪著眼張了張嘴,有點弄不明白我再說什麼。
剛才惡補了一通圍棋知識以後,我總算明白了一點——這看似極為繁雜的棋局,只不過是由幾道死題組成地而已。黑子幾乎被白子團團圍住,看似情況危險異常,卻幾乎穩立不敗之地。條件是能夠做出兩個真眼。並將左右兩片黑棋聯接在一起,形成一條長龍。這時候,占據了大片江山的黑子就可以毫無顧慮地殺出一條血路,將外圍的白子殲滅在棋盤中心。但是如果幾個角上的黑子通通陣亡的話,這盤棋就輸定了。
先前明明有空位,系統卻判定我所站地那片子死棋,原因就是我站錯了地方,雖然表面上還沒有任何危機,但是只要接連再下几子,明明有氣的黑子也只有自塞棋眼,被白子圍而殺之。
好在只是殘局,要真讓我下一盤完整的圍棋的話,那我是只輸不贏地。現在已將各種死棋型瞭然與胸,就算是現炒現賣,就這區區幾道題,我還是能夠手到擒來。
現在我所站的位置是在棋盤邊緣,左右兩邊剛好形成兩個真眼,這片黑子已經是活了。但是不遠處還有一片黑子,無論如何只能做出一個眼,在白子地重重包圍下,只有一個眼地棋怎麼都是死棋。
左右衡量了一番,我對天涯說道:「看到那兩排黑子沒有就是那裡,中間隔了兩顆白子的那兒,站到那裡去。」
「站那裡?」天涯猶豫著問道:「旁邊可是都沒有空位耶。」
「怕什麼!叫你去你就去!」我早就算好了,只要有一顆黑子將兩邊的援軍聯接到一起,那麼縱然是陣眼被填,我這裡還有足夠的氣可以補上,根本就不會有事。
天涯小聲的嘀咕了兩句,終於還是聽從我的指揮,問他媽的拿了飛爪,縱身跳到了我指定的地方。
「嘿嘿,真的沒事耶!」那小子愣了一會兒,鬆開飛爪高興地說道:「夜劍大哥,還真看不出來,你還是個棋壇高手呢。」
什麼棋壇高手,俺只不過是強行記憶了幾種解題手法,一切還看臨場發揮。等過了今天,再叫我下這麼一局棋,只怕我就沒法子了。
現在黑棋已據大勢,左右兩片黑棋仿佛盤繞著的兩條巨龍,虎視耽耽地垂涎著當中的一片白子。只是白子先前就占據了中心地帶地老大一片,想要一舉攻下,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現在只剩下他媽的一個人而已,也就是說我只有一步棋可以下。要是這一子下去,我贏不了這局棋,先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都白廢了。
事後不久我才知道,這個山洞本就是給玩家破棋局用的,並不是人多就占優勢。恰恰相反,人越多的話,遇到的棋也就會越難,象棋如此,圍棋也是如此。
有個幫派專門請了個自稱「棋壇高手」的玩家,就為了破這裡的雙棋陣。結果象棋那關,損失了近十人之後慘勝,到了圍棋這裡,那傢伙一個不小心,竟然輸了。
他輸了不要緊,那個幫派帶來的百十來號人全部被白子團團圍住,一個不剩下落入陷阱。而那名玩家,也在被幫派憤怒的幫眾殺回到零級泄憤之後,刪號退出遊戲,專心研究棋譜去了。
只有一顆子,那麼這顆子就一定要用在刀刃上。
我站在原地,來來回回地掃視著周圍的戰局,不管是從哪一方突破,都不是一兩個子就可以下的完的。而在西北方向,依舊有一小部黑棋尚未脫困,與白子死死地糾纏在一起。
見我站了足足有近五分鐘都沒有說話,天涯著急的大聲嚷道:「夜劍大哥啊,你不是那麼厲害的嗎,怎麼想這麼久還沒想出來。我腿都要站軟了啦!」
「你急什麼,比上你那臭嘴。」站在棋盤外的只談他媽的見我目光不定,知道我是在思索破解之法,也不敢出聲打攪,連忙喝止住天涯的大呼小叫。可沒想到他這麼一叫,到真還讓我給想出了一條道來。
之前我只想著如何把黑棋做活,全然沒有將精力放到白子的一邊。現在看來,白棋雖說占據了中心的大部分地區,卻也不是如鐵桶一般牢不可破。
看明白當前的情形,我昂起頭,胸有成竹地對他媽的說道:「你去那裡,就是那片白棋中間,有三個空格的地方。」
「ok。」他媽的看清我所指的方向,做了個明白的手勢,一腳跨入棋盤,縱身向白子腹地殺去。
我給他媽的指明的地方正是白子針眼所在,如果那一點被白子占據,則形成了兩個活眼,黑白子各分天下,誰也難為不了對方。但是很可惜,這個破綻被我先發現了。
他媽的往那兒一站,白子的陣眼被破,如果它想吃掉他媽的的話,會被我先一步吃掉。
第一百零八章棋魔弈劍風
現在我只擔心一件事——如果系統賴我,非要讓我吃掉那片白子之後才算我贏的話,那我就真的什麼辦法都沒有了——我雖然破了白子的陣眼,但是無子可下,我還是贏不了它。
「哈哈哈哈,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葬舊人。二十年了,我足足等了二十年,今天終於有人破了我的棋陣……哈哈哈哈,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山洞深處傳來,我們所站立的棋盤在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留下一片平平整整的空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不知什麼時候做到了我們對面的石榻上,面前的石桌上端端正正地擺著一張棋盤。
他媽的跟天涯對視一眼,眼中的興奮是不言而喻的。
而我瞪著那個老頭子猛翻白眼——這麼爛的棋局二十年沒人能破?只怕是他藏得太深,沒人能找到吧。再說了,天地才開了幾年?這老頭子盡瞎吹。
且不管那npc老頭有沒有說大話,反正棋局我是破了,剩下的就是他媽的的任務了吧。
甩了甩手,發現地上沒啥東西可撿,先前的機關也連條縫都找不到,我也跟著兩人走上前去。
他媽的雙手抱著胸前,彬彬有禮地說道:「這位想必就是弈劍風老前輩了,我受白老前輩所託,來跟前輩要點東西。」
弈劍風哈哈一笑,說道:「想不到還有人記得我期魔弈劍風,你也不用前輩長前輩短的,白梅道那老傢伙既然還沒死,我就把東西還給他好了。」
說著,就見弈劍風隨手從手邊的棋盒中抓起一粒棋子,手指輕彈,那粒棋子便像長了眼睛一樣,在空中劃出一道雪白的弧線。直飛向左面的一根鐘乳石,然後橫向彈開,撞到第二根、第三根……眼見經力快要消失,棋子即將落地之時,弈劍風又立刻丟出第二枚棋子,中途的節奏把握得十分恰當。如果光用耳朵去聽,那每一次敲擊好像是踩踏在同一個鼓點上,幾乎分辨不出有任何差別。
我正豎著耳朵聽得高興,沒留意周圍的鐘乳石竟然同時朝一個方向歪倒過去,露出那些石頭後面的壁畫。
他媽的高興得拿出一疊白紙,還有筆墨等工具,忙不跌走到壁畫前,將上面的文字圖案原原本本地拓了下來。這當中可能還有什麼細節,我們不得而知。只不過這是他一個人地任務,也就跟我和天涯沒什麼關係。我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竄上跳下。卻一點忙也幫不上。
「那邊那個小道士,我的棋局是被你破掉的吧?」我正想去看看那些壁畫上都是些什麼東西,卻聽棋魔弈劍風突然對我說話。
「啊……是的。」我回過神,想到他是在說我,不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有沒有興趣陪老夫下幾盤啊?」弈劍風笑眯眯地看著我,眼神中滿是期待。「象棋還是圍棋?」我隨口問道。反正從陣法來看。這老頭子的水平可不怎麼樣。如果下象棋的話,我搞不好還可以贏他兩盤。反正閒著也是閒著,說不定還給我弄出個隱藏任務來呢。
「隨便你選。」弈劍風得意的一笑,似乎對自己的棋已頗為自信。
「那就象棋吧。」我看著石榻突然間多出來一個蒲團,正擺在棋桌邊上,我老實不客氣地坐了上去,大聲說道。
「好,就下象棋。」弈劍風五指一揮。桌面上的圍棋憑空消失,換成了一張象棋棋盤,然後對我說道:「我那棋子是被你撿到了吧?拿出來吧,不然怎麼下。」
我靠!請我下棋還要我自帶棋子。
心裡罵了幾句小氣的系統。我心不甘情不願地拿出之前撿到的棋子,整整齊齊地擺到了棋桌上。弈劍風滿意地點點頭,右手食指輕敲著棋子,說道:「先拿一百兩黃金出來吧。」
「什麼?」我抬起頭,驚訝地問道。
「叫你先拿一百兩金子出來。」弈劍風很不耐煩地說道:「我棋魔跟人下棋,從來就沒有白下過。你要跟我下,總要拿點彩頭出來吧。」
天涯一聽說要開賭,立刻高興地說道:「我可不可以下注啊?這一百兩黃金我出了。就壓夜劍大哥贏。」
弈劍風斜了天涯一眼,冷冷地說道:「你要賭,除非你來跟我下。」
「啊?我不會……」天涯失望地摸了摸手,又推著我的肩膀說道:「夜劍大哥,要不我替你出這一百塊錢吧,你要是贏了,本錢還我,收入咱們對半開,要是輸了全算我的。」
我失笑了一聲,說道:「一百塊錢我還是拿得出來,也用不著你的銀子。贏了分你一半吧。」
「就是就是,要你在旁邊多事。」弈劍風呵呵地笑道:「你要是閒著沒事幹,給老子我泡杯好茶去,再弄幾碟子點心。」
「哈?」天涯摸了摸腦袋,張了半天嘴才說道:「你拿我當跑腿的啊?」
「當跑腿的也是應該的。」他媽的這時候已經把牆上地壁畫拓得差不多了,見我竟然跟npc下起了象棋,忍不住湊了過來。這時候聽到天涯和弈劍風的對話,他輕推了天涯一把,小聲地說道:「這肯定有任務,你就跑一趟,我在這兒等你。」
「跑……跑一趟?你說得到輕鬆。」天涯甩開他媽的的手,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跑一趟要多久,我知道啥時候能回來啊?」
「這……」他媽的這時候才想起來,這裡可不是什麼茶樓酒館,想要茶水跟點心,那就得回城。如果讓他們再一路殺上來的話,還真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去了。
我一早就看到了他們的為難之處,趁那老頭子研究棋局的功夫,小聲叫過天涯,將身上帶來地點心,還有我平時候練技能泡出的茶水交易給了那小子。
「茶水點心來——了——」天涯沖他媽的貶了貶眼晴。誇張地叫了一聲,把我剛給他的東西擺到了桌上。
看樣子這小子還有私藏,我給他的明明是四碟,怎麼到了這兒就只有兩碟了。
弈劍風也沒說個謝字,伸手拿起點心就往嘴裡送,一面吃一面還不住點頭。「好吃,老子二十年沒吃過這麼好吃的點心了。」
一局棋一下就是半個小時,弈劍風雖然號稱棋魔,但是這系統把他地棋路還是定得很低的,大約相當於象棋遊戲裡最簡單的模式,如果不是每一步棋他都要想半天,我想要贏他,根本花不了這麼長地時間。
一局下完,弈劍風乖乖地拿出一百兩黃金遞到我手上,也沒說輸了耍賴什麼的。不過他很快就擺開第二輪棋子。並將彩頭提高到了一千。
我靠!要是每一局都贏得這麼輕鬆,那我還開什麼公司啊,每天蹲這兒跟npc下棋,贏的錢都夠花了。
不過華夏公司當然不會故意弄這麼個敗家nac在這兒送錢給玩家,第二局一開始我就感覺出來,老頭子棋路有長進了。不過在我看來嘛。也就是比菜鳥高那麼一點點,壓根就不是我地對手。
又是半個小時過去了,我輕輕鬆鬆又賺了一千塊。
我將五百塊分紅遞給天涯,那小子縮著手愣沒敢要。因為那老頭轉眼已擺開了第三場棋,彩頭也加到了一萬。這時候要是輸了,天涯怕我拿不出那麼多銀子附賬。雖然我說了跟他沒關係,但只要拿了分紅,到時候我問他要錢地話。他也不好意思賴掉。
這一局棋下的時間拖得很長,不但弈劍風每次都要花大把的時間去想,我也不敢輕易落子了。一萬塊,對我來說雖然並不算很大的數目。但是就這麼下棋輸了,還是非常划不來滴。
我反正是打定主意了,如果他要跟我賭十萬,那我肯定不幹了。
把老子勾上之後,你再吃筆大的,我才沒那麼笨。
他媽的跟天涯完全不懂象棋,不過看情形也知道,這裡肯定還有事情要發生的。所以兩人雖然覺得無聊。但卻一直沒捨得走。就連吃飯兩人都是輪著下線,生怕錯過了什麼好戲。
一萬塊錢贏到手之後,弈劍風不跟我賭錢了。
不知他從哪裡變出來一把劍,啪地拍到了桌上,扯著嗓子說道:「小道士,看不出來你還挺有兩下子的。這把劍跟隨我多年了,如果你能拿得出跟它差不多的東西,我就再跟你下一局。」
我抬頭打量著這把烏黑地長劍,只覺得有些奇怪。
這把劍劍身並不長,但是比一般地劍要粗,要厚。劍身兩旁光滑圓潤,劍頭也打磨成半圓形地模樣,一點劍鋒都找不到。
莫非這是玄鐵重劍?
我隨手託了托,又覺得不像。
這把劍雖然重,但卻只比普通的劍稍重那麼一點,比起一般俠士用的重劍都要輕許多,就更別提什麼玄鐵劍了。
而且我相信如果真的有玄鐵劍,也不會在劍柄上刻個太極八掛的圖案吧。
可惜系統不允許我對它使用天眼術,不然地話我也不用猜測它的價值了。
「怎麼樣,我這把可是寶劍哦。」見我拿著怪劍摸來摸去,弈劍風還以為我是在讚賞這件寶物,卻不知我壓根就看不出它到底好在哪裡。
「你希望我拿什麼來賭?」放下怪劍,我抬起頭說道。要說我身上的裝備,也就大衍神符跟藍魂玉環還算值錢貨,一個仙器中品,一個靈器下品。紅雲傘跟龍魂令還有火丙的令牌雖然都是好東西,但是我是絕對不會拿那幾樣東西出來賭的。
想了想,我將蘭魂玉環摘下來,擺到桌面上。
弈劍風搖了搖頭。
媽的,真黑!
收起藍魂玉環,我又將大衍神符摘了下來。
弈劍風竟然還是搖頭。
難道他真是看上我的紅雲傘或者龍魂令了?
他媽的跟天涯見我拿出兩件東西,竟然不是仙器就是靈器,全都瞪大了眼晴。看我的樣子這些東西都還不算十分貴重,他們也實再猜不到我身上到底還有多少好東西了。
弈劍風見我猶豫了半天,冷笑著說道:「我誠心誠跟你賭,你卻總是拿些破爛玩藝兒來糊弄我。」
哼,竟然說我地東西走破爛玩藝!
一氣之下,我將紅雲傘拿了出來,輕輕地放到了棋桌上。
他媽的跟天涯瞪著眼晴看了半天,嘴張得更是合都合不攏。
早些時候,咱的紅雲傘可是上了排行榜的,他們怎麼可能沒有聽說過。今天總算是親眼見到,兩人心中的震撼可想而知。
弈劍風眯著眼將紅雲傘打量了一翻,搖著頭說道:「這東西雖然好,但我拿了沒用。裡面地生魂只聽你一個人的指揮,如果我得了,弄不好對身體有害,不要,不要。」
這都不行?
我再次將目光轉移到桌上那把怪劍身上。如果說紅雲傘的價值都不能與之相比的話,那這東西肯定就不簡單了。
可是要我拿丫丫跟小丙去賭這麼個不知道有哈屬性的東西,我又覺得划不來。
「算了,我不下了。」從蒲團上站起身,我搖著頭說道:「你這把劍再好我也不要,yy跟小丙了跟了我那麼久,就算我能贏,我也不會把他們當成賭注。」
他媽的跟天涯見我竟然不下了,全都不解地望著我。卻聽弈劍風嘆了口氣說道:「以你現在的能力,拿著那兩樣東西又沒用,幹嘛不肯拿出來跟我賭上一把。」
我一聽,猛地回過頭,問道:「你說那兩樣東西對我來說是沒用的?」
「至少現在對你來說是沒用的。」弈劍風非常肯定他點頭說道。
龍魂令跟小丙地麒麟令牌我可是天天有在用,這怪老頭這麼說,顯然所指並不是這兩樣東西了。
兩件……兩件……
我想了又想,終於從背包里取出火雲的骨灰盒,試探著問道:「你是在說這玩藝兒?」
「啊……」弈劍風眼睛一亮,好像想要說什麼,卻又突然收住口,先是點了點頭,然後又搖著頭說道:「想不到這寶貝竟然被你用來泡茶……真是……暴殄天物。」
我用來泡茶,總比鬼雲那老小子用來裝骨灰好吧。
第一百零九章黑白絕殺
要說龍魂令嘛,俺還真捨不得。不過這壺,俺裝帶在身上都快半年了,也沒發現有什麼特殊用處。拿它泡茶,還總是浪費茶葉,用來賭一把到沒什麼不可以的。
「好,就賭這個吧。」我爽快的將「壺」扣到桌上,依舊坐回到蒲團上,隨手給了個當頭炮。
他媽的跟天涯的目光來來回回在那把怪劍跟「茶壺」之間來回掃動,以他們的目力,還真看不出來這兩樣東西到底有什麼獨特之處。
這局棋下得異常艱難,弈老頭是卯足了勁跟我硬拼到底,甚至不惜以子換子,就是不肯讓步。
我被他連連緊逼,絲毫不敢大意,雙唇抿成了一條線,連頭上的汗水滴落到棋盤上都未發覺。
天涯見我滿頭大汗,只能在一旁干著急。
人都說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我跟弈老頭你一步我一步殺得難解難分,他媽的跟天涯卻一點都不懂。石室里冷冷清清,只能聽到岩水滴落的聲音,別說是看熱鬧,就是看場垃圾電影,至少還有兩句對白吧。
棋盤上的棋子一顆顆的少了下去,這局棋已然下到了最後。
弈老頭雖說只剩下了兩個車,但是兩個車全都占住我的右翼,再有一步,即可形成雙車錯殺之勢,到時候我雖有雙相一仕,卻是遠火解不了近水。剩下的兩個車都在第七路排成一線,與右側全不搭邊,情勢汲汲可危。
他媽的皺了皺眉頭,看了這麼多局,他大至也懂了一點象棋的門道。如果換作他下的話,這時候早就棄子投降了,只是我還死守疆土,不到最後關頭,絕不認輸。
「怎麼樣?怎麼樣?贏還是輸啊?」天涯在一旁著急的問道。無奈他是一竅不通,學了這么半天也一點長進沒有。
「車七平六。」我平靜的注視著棋盤上的了了數了。緩緩的伸出左手,將我底線上的車橫著移了一步。
「這招沒用,你兩個車將不死我,最多和棋。」弈老頭輕輕一笑,甩手將自己手中的老將移開。躲過我紅車的追殺。
如果按我往常的下法,此時我一定是將兩個車追殺過去,就算贏不了,也要弄個和棋。但是這時候,我的心情卻異常的平靜。緩緩的再次移動了那顆車,將它移動到我帥的旁邊。
「車六平五。」我輕輕一笑,抬起頭,望著正兀自得意的弈老頭。
「解殺還殺?」弈老頭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頭髮鬍子也被他抓撓得凌亂不堪。
我這一攻一退,他的雙車錯殺就被我無形之間化解掉了。此時他再想強攻。我只消將相往下一挪。擋在他的車前面。同時也將我擺放到中路的車顯露了出來,惡狠狠的對準了他的老將。
這一招在象棋中就叫解殺還殺,講究的就是攻守緊密結合,攻防轉換突然且凌厲,讓對方完全沒有招架的餘地。
弈老頭想給我來個雙車錯殺,卻沒想到被我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搶在他的面前擺了個一模一樣的陣式。
「精彩!」他媽的一拍大腿,高興的叫道。就算他不明白我到底使用了什麼手段。但是見我將一局明明死定了的棋局扭轉了過來,殺得對手毫無還手之力,猜也能猜到我的手段比起弈老頭來,高明太多了。
「罷了!罷了!」弈老頭拍著衣服站了起來,大笑著說道:「老子在這洞裡待了二十多年,總算是遇到對手了。這把劍你拿著吧。雖然暫時沒什麼用,但如果有一天你能碰上一個會天眼術的人,或許他可以幫你解開其中的秘密。」
天眼術?我就會啊。
一手將火雲的骨灰盒丟進背包,我一手拿起那柄怪劍,丟了記天眼術上去,結果卻鑑定出一個讓我吐血的屬性——劍。
先是壺,後來是卯,現在又來把劍!
我靠!這系統讓我玩兒看圖識字麼?
不對!
我突然想起弈老頭這麼寶貝這把劍,而且將那茶壺當作是比紅雲傘更有價值的東西,這期間一定有什麼古怪。
我想我的天眼術之所以只能看到一個名字,估計是等級不夠的原故。
如果以我現在能鑑定高級裝備的天眼術都無法看出個明堂的話,那只能說明一點——這件東西真是無價之寶啊……
當然,不排除系統故意耍人,把無聊玩藝兒當寶的情況發生。但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反正東西俺是留下了,以後找著了線索再說吧。
拿了劍也該走人了,不過守候了整整幾個小時的他媽的跟天涯不免臉上有些失望。
我一時興起,對弈老頭說道:「要不要咱們再下幾盤?你看我這兩個兄弟都沒拿到什麼好處呢,我這劍又不好分……」
「不來不來!」弈老頭揮了揮手,一臉鬱悶的說道:「我收藏了幾十年的東西都被你贏去了,別想再從我這裡弄到什麼好處。」
「這樣啊……」我眼珠一轉,笑嘻嘻的說道:「我再拿這把劍跟你賭啊,要是你有本事,贏回去也是一樣的。」
「真的?」弈劍風像個老小孩一樣眨了眨眼睛,不相信的問道:「你真的肯讓我再把劍贏回來?」
「有什麼不可以的?不過你還是得拿出跟它有相同價值的東西來。當然,差點也沒關係。」我嘲笑著這個npc的無知,心說:明知道贏不了,卻還總想著翻本,這就是賭徒越陷越深的罪惡根源啊。
「同樣價值的東西……」弈老頭著急的在原地走來走去,一會抓抓頭皮,一會兒摸摸鬍子,眉頭深鎖,冥思苦想,估計實再是拿不出什麼能跟這把劍有相同價值的東西。
「不然這樣吧。」弈老頭突然眼睛一亮,扭過頭來說道:「如果我贏了,你就把劍還給我,如果我輸了,我教你一招技能怎麼樣?」
「一把劍換一個技能?」我搖搖頭,忍住心裡的狂笑,一本正經的的說道:「萬一你耍賴,教我一招什麼人都會的技能,那我不虧了?」
「放屁!」弈劍風拍著桌子吼道:「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我棋魔行走江湖數十年,一手黑白絕殺,什麼人能跟我相提並論。你竟然說什麼人都會,你到是找個會的人給我看看。」
嘿嘿,逼出好東西來了吧。
*我暗地裡腸子笑得都快打了結。但嘴上還是說道:「教我一招有什麼用,我不跟你說了嘛,是替我這兩個兄弟贏點好處。你要教就每個人都教,不會我拿劍走人了。」
「三個人……就是三招……要不你把壺和印拿過來一起,我輸了就每人教一招。」弈老頭厚著臉皮跟我討價還價。
「要教就教,不教拉倒。我還不稀罕呢。」看準了那老傢伙捨不得這把劍。我一抬下巴,轉身就要走人。
「三招就三招。」弈老頭一咬牙,坐回到棋桌邊上,冷冷的對我說道:「輸了可不許耍賴。」我笑盈盈的坐到蒲團上,心裡默念著兩個字——「才怪。」
「啊——我的劍——」
半個小時以後,弈老頭髮出一聲慘叫,伏倒在石榻上哭個不停。誰讓他一時大意,又讓給我弄了個悶宮,哭死了也活該。
見他哭得也怪可憐的,我好心好意的從包里摸出一塊裁衣服剩下的破布。往他跟前一遞,安慰著說道:「哭夠了沒有,哭夠了就起來,我還等著見識一下你的黑白絕殺呢。」
別看這弈老頭怪模怪樣,還這麼愛哭,跟他名號里那個魔字搭不上半點關係。但是哭完之後,他卻真的履行了自己的諾言,從一個小盒子裡拿出二十枚棋子,黑白各十個,讓我們挑選。
「我弈劍風雖然稱為棋魔,但卻從來不會食言而肥。說教就教,你們自己選吧。」弈老頭望著那二十枚棋子,有種想要把我生吞活剝了的表情。但是遊戲把他設計成了一個講信用的npc模範,那咱也不用跟他客氣啥了。
我與他媽的跟天涯互相打了個眼色,湊到石桌前,研究起那二十枚棋子。只見上面各刻著一個字,分別是:「跳、飛、扳、尖、沖、退、壓、托、撲、虎、點、挖、拆、打、接、粘、征、長、曲、提。」
剛惡補了圍棋知識,我自然知道這些都是圍棋里的術語。但是它們各自代表了什麼,一時之間我還真的說不出個所以然。只隱約記得幾個,具體怎麼用也不太弄得清了。
「這麼多?只能學一個啊?」天涯嘖了嘖嘴,問道。
「當然只能學一個。」弈劍風終於將自己的頭髮鬍子重新理好,搖頭晃腦的說道:「說好一人一招,我絕不會拖欠,但也別想占我便宜。」
不占便宜?老子點的便宜還不夠多嗎?
我心裡一陣好笑,隨手拿起一顆黑子。
反正都不知道幹嘛的,一切就憑運氣吧。俺百鬼夜叉的運氣一向是挺好滴。
他媽的見我沒給意見,也隨手撿了一顆寫有點字的白子。天涯挑來挑去,一會兒看看「打」字,一會兒又看看「虎」字,最後撿起寫有「飛」字的黑子,小聲的問了我一句:「你說學了這個技能是不是可以飛呢?」
我的腦海里的浮現出天涯一身重甲,肩上扛把板斧,背上背了一對雞翅膀不停撲騰的場面。
「選好了吧?舉手無悔。」弈老頭一揮手,將剩下的棋子收了起來。
滿以為弈劍風好歹應該是要給我們做個示範啥的,哪知那老傢伙把棋子一收,甩著長袖坐回石榻,剎有介事的將石桌上的棋盤換成圍棋的,兩手交替,黑白子紛紛而落,擺開了棋陣……
「你選的是長。」弈老頭子沖我一指,隨手往棋盤上排成一條直線的三枚黑子一端再放了一粒黑子,慢聲說道:「就是在原有棋子的直線上,緊接著延長一子。這叫長。」
我攤開手心,果然發現那枚棋子上刻的是個「長」字。
弈老頭話音剛落,棋盤上的黑粒黑子突然飛起,在半空中化作齏粉,紛揚後組成一個繁體的隸書,直沒入我的掌心,與我手中的棋子一起消失不見。
「叮」的系統提示音傳來:「百鬼夜叉玩家,你學會黑白絕殺之長字決,所有法術有效攻擊距離延長十碼。」
我不敢相信的打開技能面板,果然發現在自己的屬性下面多了個「長」字,但是可以使用的技能之中卻沒有增加任何東西。也就是說,這弈老頭傳授的所謂技能其實都是被動技能,屬於弈相的增加玩家的屬性。
哈哈,這回可撿到寶了。
東方大陸的技能比起西方來只多不少,期間並沒有太大的差距,也沒有絕對正確的攻擊模式。不像以前,只要摸熟了一套完整的套路,打怪的時候只要按照自己的套路來,簡單而又方便。
就像我自己來說,現在學會的技能不算傘兒跟丫丫那幾個,光是從鬼雲那裡學到的技能就足有十四個之多,期間好幾項效果其實差不了多少,只是屬性不同,略有細微的差別。
技能多了並不是件好事,有時候為了選擇技能的使用浪費了不少時間,反而不如用自己最熟練的技能多打幾下。
現在這個技能既然是被動的,也就是說我不用多花時間與精力在熟練技能的使用方法上,省去了不少麻煩。
從此以後,即使是我跟同等級的道士對戰,也是我打得到別人,別人打不到我。這個技能爽啊。
「點,即是瞄著對方棋子的要害處下一子。」教完我之後,弈老頭又將目光轉向了只談他媽的。
這一招我明白,之前破掉圍棋陣的時候,我讓他媽的站到白子中間,一舉破掉白子的氣,用的正是這招點眼。
第一百一十章這年頭的愛情
我催促著他媽的打開技能面板,看看那個點字決到底有何作用。只談他媽的先是微微一愣,隨後想到,如果不是有我,他也學不到這個技能,當下再沒有隱瞞的意思,輕描淡寫的說道:「點字決,擊中對手要害之後,使接下來的一到三次攻擊都為雙倍傷害。」
「哦,厲害啊。」我輕聲讚揚道。
作為資深的殺手,我當然知道一名殺手在攻擊到要害之後會有多高的傷害值,要是再有一把好點的匕首,接下來的三次雙倍攻擊足以讓號稱血牛的戰士或俠士灰飛煙滅。
想到武器,我不由得看了看只談他媽的插在腿上的兩把匕首,好像屬性平平,沒什麼起眼之處。改天若是見著好一點的匕首,說不定可以給他弄兩把來。既然是代言人,我自然起了招攬人才之意。雖說斷牙他們可能早有計劃,但我私下拉幾個當哥兒們,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吧。
這裡當然不擺除只談他媽的有故意拿兩把普通匕首在我面前裝窮的可能,以後注意一下就知道了。
將精力換到正張著大嘴聽弈老頭講棋的天涯那邊,就聽得弈劍風一面擺弄著棋子,一面說道:「飛,是從原有棋子出發,向『日』字形的對角上落子……」
到是天涯,手裡握著個「飛」字,一心想著能夠飛起來,卻沒想到……
「怎麼又是『日』啊。象棋要『日』,圍棋又是『日』,這發明下棋的沒一個是好人!」
天涯的「飛」雖然被他說成了「日貨」,但是效果也十分可觀。它的作用在於,有一定機率使對手的攻擊偏離原有方向。也就是說,就算天涯站著不動讓人打,別人也不見得能打到他的身上。
天地里沒有硬性閃避一說,全靠玩家自身的操作,有了這個技能,不管是打怪還是打人。那小子都輕鬆了不少啊。
技能學倒手,他媽的的任務也完成了,我想盡辦法想再套幾招技能出來,那弈老頭卻無論如何也不肯再跟我下棋了。
想想也是,弈老頭的黑白絕殺應該是要留著教給玩家的,而且他也說明白了,一招只能教一個人。要是咱們把東西全學走了,以後再有玩家到這裡來。那不是啥都撈不到了。
俺再是想多弄幾樣技能防身,但也不能破壞遊戲平衡。知足者長樂嘛。
想通了這一層,我也不再有任何遺憾,扭頭迎向了天涯跟他媽的。
「要回城了嗎?」我笑嘻嘻的問道,已從懷裡摸出了回城符。
他媽的張了張嘴,似乎有什麼話要說。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像猶豫不決,幾次開口都沒能說出來。
天涯在旁邊使勁的推了他媽的一把,小聲的說道:「都什麼時候了。還死要面子。夜劍大哥的本事你也看到了,這次要不是有他,咱們來再多人也完成不了任務。我是沒啥指望了。你好歹也要替無語想一想吧。錯過了這次好機會,我看你們以後怎麼辦?」
只談他媽的你下頭想不想,終於對我說道:「夜劍大哥,不知道你明天晚上有沒有空,可不可以幫我和朋友做個任務。」
早知道這小子有事要求我,我故意裝作沒看見,為的就是等他放下面子來求我。現在他既然開口了,我當然點頭答應,並問道:「是什麼任務,很難嗎?」
「是這樣的……」他媽的將任務的大至情況說了一遍,並約好第二天晚上八點在成都碰頭,我們便各自回城了。
他媽的按照他媽的的說法,這個任務應該是有一定難度的,而且也不是一兩個人就可以完成。不然的話。以他職業第一的實力,再加上無語問蒼天,應該不會有太大的難度。正想著要不要再叫幾個幫手,冷不防眼角瞅到個人影,看上去很眼熟。
那不是安落虹嗎?怎麼會在這城裡亂逛。
最奇怪的是,夜梵天竟然沒有跟在他身後,而是換了一個一身綠衣,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女生。
這小子移情別戀?
不會吧。
雖說安落虹跟夜梵天這兩口子成天吵嘴,但是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兩口子關係好到如膠似漆,十頭牛都拉不開,怎麼會突然冒出這個第三者出來。
我搖了搖頭,心說該不會是什麼誤會吧,卻不料那女生走快兩步,親熱的挽過安落虹的胳膊,側過頭問道:「落虹,我肚子現在有點餓了,你給我做點吃的吧。」
安落虹皺了皺眉頭,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又忍住了。他嘆了口氣,指著旁邊一家酒樓說道:「你餓的話,咱們去裡面吃點什麼吧。」
那女生搖了搖頭,嘟著嘴說道:「酒樓裡面能有什麼好吃的,人家就要吃你親手做的菜。咱們到野外去,你做給我吃好不好?」
「我今天沒什麼心情做菜,不如……」
安落虹的話剛說到一半,突然直愣愣的看著前方,身體也變得僵硬了起來。
見鬼了?
我隨著他的眼光看過去,只見夜梵天正從街對面一家首飾店裡走了出來,身上手上掛滿了明晃晃的金銀珠寶,都是天地里的奢侈品,雖然沒什麼屬性,但是價格可一點都不便宜。
再看她身旁,一個身穿一身青色長袍的年青人正親熱的摟著她的纖腰,低著頭跟她說了幾句悄悄話,惹得夜梵天好一陣嬌笑。
這兩口子在搞什麼明堂啊!
才幾天不見,竟然雙雙移情別戀?這年頭感情就這麼經受不住考驗嗎?
如果兩人天天在一起,還不能維持感情的話,那我跟芸芸天各一方,那還不得……
我趕緊搖了搖頭,把那突然冒出的想法甩了出去。
芸芸的眼光挑著呢,我就不相信天地里還有誰能跟我比。
人家都說,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就算是已經分手,再看到對方跟另外的異性在一起,通常也會發生點什麼事。但我看夜梵天抬頭望了一眼安落虹,同身旁那位小聲的說了幾句,竟然拖著那人徑自走到落虹的跟前。
「落虹,葉子,你們也在這裡啊。」夜梵天滿臉帶笑的說道:「這位是白青衣,你們沒有見過吧。看你們的樣子是要出城,我們正好也要去練級,要不要一起?」
這……這是夜梵天嗎?我怎麼覺得她說話的表情語氣都不自然。一點都不像我認識的那個sm女王。
被叫做葉子的那個女生顯然也認得夜梵天,但卻沒有表現出任何不悅的意思,反而拉過夜梵天的手說道:「我是想叫落虹替我做點吃的,你們不知道,他做的東西比酒樓里做出來的好吃一百倍哦。」
夜梵天會不知道安落虹做出來的東西好吃?他們兩口子在一起的時候,都是安落虹下廚吧。
我準備看看夜梵天聽到這話之後有什麼反應,卻見她十分驚訝的說道:「我還真不知道呢,看來他對你還真不是普通的好,肯親自下廚給你做吃的,我們就不去分享你的愛心晚餐了,青衣,我們走吧,別在這裡當電燈泡。」
白青衣坐頭到尾,就沒正眼看過安落虹一眼。對於那個名叫葉子的女孩就更沒在意了。這時聽夜梵天說要走。當下連招呼也沒打一個,帶著夜梵天轉身離去。
這男人拽個啥啊,不就是有兩錢兒麼?
再看安落虹,直愣愣的看著夜梵天離去的背影,眼中好像閃過那麼一絲痛楚。
他身邊的女孩好像完全沒有發現安落虹有任何異樣,只不住的搖晃著他的手臂,不依不饒的說道:「你看梵天姐都不打攪我們,你快走,給我做吃的啦。我真的很餓嘛。」
安落虹收回自己的眼光,突然說道:「葉子,我還有點事,你先自己去吃東西好不好?回頭我再來找你。」
沒等那個叫葉子的女孩做出任何反應,安落虹那傢伙竟然頭也不回的走了。看方向,是朝與夜梵天完全不同的方向去的。
葉子在原地跺了跺腳,衝進了身旁的酒樓。我心裡覺得有些奇怪,暗暗跟在安落虹的身後,想看看這小子到底要幹嘛。
跟了一會兒,我發現他竟然跑進了怡春院!當然不是從正門進去的,而從窗台上跳進去的。
不會吧?這怡春院跟枉死城的眠月樓一樣,可都是npc的妓院,這小子去那裡幹嘛?
我在門口猶豫著要不要跟進去,卻見安落虹已經一臉痛苦的跳了出來,扭頭去了門口的驛站。
「包一輛去洛陽的馬車。」我聽他對車夫說了一句,一扭頭穿進了一輛小小的馬車。
這種私人包的馬車我是沒辦法擠進去的,想想身上還有一張去洛陽的回城符,我隨手一拍,追到了洛陽,守候在城外的驛站,等豐跟這個小子問個明白,卻不料這一等,竟然讓我足足等了兩個多小時,周圍的馬車來了又走了,就是沒有見到安落虹的影子。
難道這小子中途下車了?
眼看時間也不早,我站起身抖動了一下快發麻的腿腳,準備下線,不去管這兩口子的閒事了。就在這時,一輛馬車匆匆而至,四五個身影接連從車上跳下,急急忙忙的往洛陽城裡趕。
我一見,這可有點奇了,從車上下來的竟然是夜梵天,還有那個叫葉子的女孩子。在她們身後,跟著三個不認識的傢伙。看樣子等級都不會太低。
我在這裡等了這麼久,沒等到安落虹,倒把夜梵天給等來了,這兩口子在搞什麼明堂。
「夜叉,有沒有見過落虹?」夜梵天剛一下車就看到了正站在驛站旁邊的我,大聲招呼道。
我搖了搖頭道:「我一直在驛站附近,沒有見到他的影子。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那個葉子眼圈紅紅的,好像是哭過一樣,夜梵天斜著眼看了一下葉子,冰冷冷的說道:「那呆子要刪號。」
「什麼!」我一下跳了起來,大聲問道:「你們搞什麼飛機啊?先前我就覺得你們兩個都有點不對勁,怎麼才一會功夫,就搞得要刪號這麼嚴重。」
夜梵天愣了愣,想要跟我解釋,卻不知道該從哪裡說起。停了半晌,她問道:「你剛才沒收到那呆子的消息嗎?」
消息?
我愣了一下,猛的想起自己沒有開傳呼。這時候打開來一看,裡面的消息都快暴滿了。
「夜叉,到底怎麼回事?安落虹那小子在玩什麼啊?」
「老三,你知不知道安落虹那傢伙發生什麼事了啊?幹嘛說要刪號?」
「夜叉大哥,你見到安落虹了嗎?剛才他說要刪號是怎麼回事?我問梵天姐,她也正著急呢。」
……
絕惡門所有的人都在打聽安落虹的消息,偏偏我這個當幫主的守在洛陽城門口這麼久,卻忘了打開傳呼。
消息的最後一條是安落虹發來的:「夜叉,我要走了,或許會離開這個遊戲,或許會建個小號,重頭來過。認識你們這些朋友,是我一輩子的福氣。我沒有什麼東西好留下的,就把自己平時候練習機關術的成品送給大家吧。還有我的裝備,我全都放到幫派倉庫里了,你回去之後清理一下,看給誰合適就給誰吧。」
我正看著這條消息發呆,冷不防傳呼又響了起來,一條新的消息映入我的眼帘:「我走了之後,替我照顧一下梵天,告訴她,如果有緣,我們來生再見吧……」
什麼有緣,來生……不過是一個遊戲罷了,幹什麼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
我把安落虹發來的兩條消息內容告訴夜梵天,沒等我把話說完,就聽她驚呼一聲,身體化作一道金光,消失在眾人的眼前。
這是幫派回城符的效果,我只停了兩秒鐘,也跟著拍開了回城符。直奔絕惡門駐地。
葉子跟一起來的兩個玩家直直的看著我們消失的方向,相互對視一眼,好像輕聲說了幾句話,但是我忙著趕路,沒有聽清
第一百零六--一百一十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