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18章 酒館釋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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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事堂會議室到底是個什麼樣的情況,秦朗現在管不著,也不想去理會。
就讓政事堂的宰相們和將部的將軍去爭奪雪龍川的控制權吧,誰能夠占據,誰就有更多的利益攀附。
秦朗只是負責把雪龍川打下來,其他的不管不問。
並不是秦朗故作清高,而是秦朗從來都不會拿人命開玩笑,那是最為人不齒的行為。
「老馮,你覺得現在會議室的情況如何?」
秦朗和馮雲走在步行街上,穿過這條步行街之後,對面就是美食一條街,是京城很有名的平民小吃街。
他和馮雲沒有去那種高檔的大酒店,實在是太麻煩了,以他們的身份去吃飯,估計那個酒店都要清場來專門給他們服務。
這種勞民傷財的事情,秦朗不想去做。
「我估計將部獲勝的可能性很大。」馮雲背著手,表現的卻是很鄭重與認真,分析起了會議上面的局勢。
「何以見得?」秦朗對於馮雲的推測,有些好奇,他是憑什麼認為將部獲勝幾率更大,而政事堂宰相會失敗?
馮雲也不和秦朗客氣,至少面對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們兩個人深有同感。
「因為雪龍川是將部打下來的,國王那邊必須表態,如果真的把雪龍川給了政事堂,勢必會讓將部心中不滿。」
「咱們的這位國王,做事從來都講究平衡,根本不會無故偏向任何一方,所以我覺得將部獲勝的幾率很大。」
馮雲的頭腦不愧是高智商,他猜測的和實際上的已經八九不離十了,也與秦朗推測的一模一樣。
實際上其他的宰相們就不知道這樣的推測嗎?他們同樣清楚明白,可即便如此也不想放棄任何一個機會,畢竟雪龍川的利益太誘人了,這是每年可以創造數萬億龍幣收入的蛋糕啊,誰能夠無動於衷?
「就在這裡吃吧。」
秦朗沒有再提及此事,而是抬起頭來,指了指前面美食一條街的一家小酒館。
小酒館裝修的古樸而且充滿了年代感,這種復古風至少是五個世紀之前的風格。
裡面的吃客很多,很是熱鬧,三三兩兩的年輕人在有說有笑,也有一些六七十歲的老大爺在這裡一邊喝著酒一邊回憶當年。
「走,進去。」馮雲也沒什麼特權思想,他笑意滿滿的跟著秦朗走進了這裡。
「客官,幾位?」服務員打扮成了店小二的模樣,肩膀上面搭著圍巾,見到兩人進來之後,笑著上前問道。
秦朗指了指馮雲,朝著店小二笑道:「就我們兩個。」
「好咧,您二位就坐在靠窗台的位置吧。」店小二指了指靠近窗戶下面的四人桌。
秦朗和馮雲來到這裡,對面而坐。
「您二位吃點啥?這是菜單。」店小二服務的很到位,先是上了一壺熱茶,之後又拿好了餐具,又將菜單遞了上來。
很少有這麼閒情逸緻的時候,至少對於秦朗而言,已經有好幾年沒有這麼雅致的吃頓飯了。
今天算是博得幾分空閒,來調整一下身心。
馮雲也是如此,他對龍國經濟抓的很死,很多事情都是他一個人在推動,底下的人很多陽奉陰違,讓他很是生氣,如果不是這樣的話,龍國的經濟水準,他有把握提高三成以上。
當然現在的龍國在他幾年的負責之下,已經成為了世界第一經濟帝國,再也不是異國的天下。
如今異國還能夠拿出來的也就是一個軍事第一帝國的名號,但這個名號具體是不是第一,至少和龍國之間,還沒有分一個勝負。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另外上一壺酒。」
秦朗點了一下三碟小菜,又要求上一壺酒。
馮雲沒有提出異議,他也想和秦朗喝點酒,藉此機會也拉進一些關係。
他能夠看出來,秦朗做事一向是對事不對人,所以他現在也知道該怎麼和秦朗相處。
首先就要破解兩個人之間的障礙,也就是說之前鬧的很惡劣的影響,都要消除掉。
「藉此機會,我也跟你解釋一下,我為什麼要插手科研經費的事情。」
馮雲見店小二拿著菜單走了之後,找准了時機笑著開口,這個時機很好,趁著秦朗心情不錯,或許能讓他對自己改變看法,馮雲默默的想著。
然後他就把自己之前的想法說了出來,告訴秦朗為什麼。
「你的意思是說,你故意拿了科研經費的錢,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國家?」
秦朗眉頭皺著,有些不太相信這個說辭,當然馮雲本身並不缺錢,這是肯定的。
「嗯,你可能不知道科研裡面的水很深,你之前負責一段時間科研,但畢竟沒有深入其中。」
「我們龍國的科研成果和投入根本不成正比,這一點你知道嗎?」
「有百分之七十的投入全都打了水漂,如果是因為研發而打水漂,這也就認了,畢竟科研總有失敗,我們要對其寬容。」
「但是各地包括京城的很多科研學院和科研機構,都打著新技術的幌子,騙取國家的科研經費。」
「他們拿到這些錢之後,根本不是用來研究科技,而是揣進自己的腰包裡面,或者拿去投資。」
「現在科研機構已經成了資本市場,他們用錢來投資,最後賺的盤滿缽滿。」
「我是個負責經濟的宰相,我有權利剋扣科研經費,甚至我很認同之前宗宰宗鐵勛提出來的縮減一半的科研經費。」
「只是即便是變成一半的科研經費,也很難全部利用到真正的研發一線,還是會有人鑽空子,來騙取國家科研投資。」
馮雲說到這裡,臉色有些不太好看,這種情況已經持續很久了,並不是一兩年破壞的風氣,甚至是從二十年前開始。
那個時候是國王登基不幾年,加上趙懿以寬厚與仁德治理國家,很多時候因為得過且過,講究平衡,當然國家發展很快速,因為所有的黑髒都掩蓋了。
可是這些骯髒的東西已經徹底暴露出來,那麼就要清理掉,不然就會越來越噁心,從而壞了整個國家。
「那為什麼你之前要威脅我,不讓我深究科研的事情?」秦朗皺起眉頭繼續追問,如果不把這件事徹底搞明白,他和馮雲之間還是會有裂痕。
所以想要兩個人達成合作,成為同樣志向和追求的人,就必須一點疙瘩都不許有。
「因為那個時候很多事情,我也做不了主啊。」馮雲搖頭苦笑著回答,但不好深說太多。
秦朗目光一閃,漸漸明白馮雲的意思了。
果然,這裡面的水很深啊,連馮雲這樣的宰相都不敢說太多。
背後到底有多大的利益阻力?這些騙取科研投入的機構,到底是什麼背景?竟然能夠集體對馮雲施壓?
想必就是這個因素,不然馮雲也不會替這些人出頭。
「看來你也很難啊。」秦朗搖頭笑了笑,有所感慨的出聲。
本以為發展經濟的事情很純粹,不涉及太多的利益爭奪和權力鬥爭,但是現在看起來,遠遠不是這樣子。
「身為宰相,哪有容易的?」馮雲嘆氣搖頭,鬱悶的端起杯子,拿起旁邊店小二剛送上來的一壺酒,倒滿了就一飲而盡。
他是從基層一步步爬上來的,所以他的酒量非常高,至少如果秦朗不是古武者的話,絕對喝不過他。
「來,敬你一杯。」馮雲喝過一杯之後,又倒了一杯,笑著看向秦朗,舉杯敬酒,之後又一飲而盡。
之前是找不到發泄的窗口,現在有機會之後,肯定把這些鬱悶之氣,全都發泄出去,以免留在心裡,時間長了肯定會有心理問題。
煩心事就像是垃圾,在心裏面越是藏著,垃圾越多,自然時間長了心裡就會出現問題。
「我陪你。」秦朗倒了杯酒,二話沒說的跟著一飲而盡。
兩個人喝的酒,都帶著別的意味在其中。
「李玄狂和你是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幫你?」馮雲幾杯酒喝掉之後,提及了北狂王李玄狂。
他和齊修清都與李玄狂有很深的關係,之前李玄狂邀請了他和齊修清,與秦朗聚了一次。
只不過那個時候,他和秦朗剛剛有過矛盾不久,所以也沒有深聊什麼,只是在一次會議上面,支持了秦朗,因為看在李玄狂的面子。
但現在仔細想起來,他覺得不可思議,李玄狂是多麼驕傲自信的人,他很清楚啊。
秦朗雖然表面不自傲不驕縱,但肯定有自己的脾氣,這樣的兩個人竟然能合到一起,實在讓他匪夷所思。
秦朗聽著馮雲對自己和大哥的關係感興趣,但這個秘密卻不能說,一旦說了的話,無論對自己還是對大哥李玄狂,都不是什麼好事。
萬一到時候姬臣文的身份也暴露,那麼朝堂上面『秦系』的力量可就太強悍了。
這是國王趙懿乃至趙家皇室絕對不喜歡看到的結果,也是政事堂其他宰相不希望見到的情況。
甚至現在二度入東宮的太子趙麒,也不喜歡看到秦朗的力量太強。
因為秦朗的實力越強,他順利登基做國王的機會就越小。
秦朗能夠廢掉他第一次,也能夠廢掉他第二次。
光是有孔照祥和齊修清的支持,還遠遠不能順利登基,如果得不到六個以上宰相的絕對支持,趙麒想上位,不可能。
第1418章 酒館釋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