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二章福至心靈
作品:《湘信有鬼》看到駱鷹站在那裡沒有先走的意思,似乎要和我說話,玉荷小姨點起了桌上的煤油燈,然後帶著幾個人出去。看著駱鷹沒有先走,我雖然有些小小的驚訝,但是還是躺在床上微微起來了一些,好看著駱鷹當面。
「你知道我留下來幹嘛嗎?」駱鷹平時那板著的臉色,站在我面前居然難得的帶著一絲舒緩的微笑。當然因為他站在床邊的原因,桌上的煤油燈映照在他身上,投下一個巨大黑暗的影子。這樣讓他的身影和臉盤看起來似乎有些神秘,我驚訝的現居然有些像駱伯伯。
「為什麼?」我楞了一下遲疑的低聲問他,想到在蘭花灣義莊的時間,雖然和他話語不多,但是至少他曾經提點過我一些。這個時候看著他一半被燈影照亮的臉色,想到從近距離接觸他開始,確實還從來沒有感覺到他和別人的不同,以及別人說他的另類。
這個時候我也不懂兩代人之間的代溝,更不明白在這個時代的人心裡的固執。但是自此近距離接觸過他之後,卻相信這個面型輪廓猶如刀刻的干舅舅,應該在小時候不是個省油的燈。駱伯伯也是個話語不多的人,但是他給鄉人留下的都是尊重和敬畏,不知道駱鷹學到了有幾成!
雖然他在弘揚堂平時不聲不響,甚至有人有時候會忘記他是駱冉的兒子,甚至他的風評不像他弟弟駱崗山,但是駱伯伯好像一直對外說他不聽話。這些我也曾經聽有人說過,他是不想跟著駱伯伯學東西,甚至不喜歡駱伯伯對自己的安排。作為幾個孩子的父親,威望極高的駱伯伯平時也有些無奈。
我甚至還聽到過大家一些善意的推測,說駱鷹因為喜歡唐玉寶的某個姐姐,一直不肯找對象成家。偏偏唐玉寶這個姐姐好像對駱鷹不太感冒,於是好像後來沒有了下文。我雖然對這個干舅舅了解不深,但是從一開始見到他的時候,我便認為他和駱伯伯不是一路人,或者說他是不屑跟著自己父親學東西的。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雖然我涉世不深,但是我堅信自己的想法。
在別人眼裡神秘未知的本事,好像在他面前有些不屑一顧,這些在我住在蘭花灣的時候,便隱隱有些感覺的到。當然有人說他認我外婆做乾媽,當初就是想跟著我外公虎勝公學習正骨術,以此來證明自己也行,或者說不一定要跟著自己父親學東西才行。
但是不管他跟著我外公學的如何,也不管駱伯伯交給了自己孩子多少,但是駱鷹在弘揚堂一直默默無聞,甚至還不如他那個不聽話的弟弟駱崗山有名。當然我也沒有聽說過他給誰治過骨傷,甚至以前我對這個人都不太關注。其實我以前對於這些家長里短的八卦很好奇,可是鄉里人對議論別人雖然有一套,可是也不是我們這些年紀小的可以隨便聽到的。
「爺老子去省城過年的時候,囑咐過叫我看著你!」他說的有些漫不經心,聲音也是不大不小的,好像對駱伯伯交代的事情有些不以為然。可是在我聽來恍如遭受了一下電擊般,因為我瞬間想通了有些東西。
是不是以前也有人跟著駱伯伯學過?或者說駱伯伯遇到過相似的事情?我可以感受到駱伯伯對我的不同,但是他刻意的囑咐駱鷹,顯然在駱伯伯的想法裡面,一定知道我會生一些什麼!
這個時候的我其實有些相信這些神秘的東西,因為我對這個世界的一切了解的太少。聽到駱鷹忽然這麼說,瞬間不管這一切如何,心裡卻是有些感動。看著他繼續不緊不慢的說道:「據說他教了你那忽悠人的內家功,還說你這些時候身體可能會有一些反應!剛剛看到你暈倒了過去,我還以為你真的是有些什麼反應了!」
他似乎好像自言自語一般,看著我的神態有些飄忽,我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明白我心裡的想法,但是看著他的神態便知道他根本就有些不以為然。
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但是想必其中自然是有著許多過往的。看著有些黑暗的影子,躺在床上的我身子卻有些微微顫抖了起來,看著駱鷹那一半亮一半黑的影子,渾身卻頃刻便火熱了起來。
看著我沒有吱聲,駱鷹感覺到更加印證了自己的想法,依舊帶著淡淡的冷笑說道:「他說只要你的尾骨尾閭穴這段時間突然持續的熱,你的小腹中的下丹田穴有些知覺,讓你便不要害怕。因為他短時間回不來,無法指導你進行下面的修行,但是讓你冷靜的是,那就說明你的內家功就開始入門了!」
他好像是在背書一樣,轉述著當初自己父親的話。別說他認為天方夜譚,只怕讓他轉話的父親駱冉,也很難相信這事真正的成功。因為學習內家功的人,世世代代不計其數,每家內家拳法的子弟承襲的不少,往往千人難得有幾人真正入門,這也是歷代內家拳失傳的主要原因。
中國傳統內家功有兩大派系,就是道家和佛家。世間各大門派各種拳法的衍生,都來自於這兩大門派。至於真正得到傳授的人,自然也不在少數。可是最終能夠得到精髓,以及真正學會內家功的人卻極少。不但千餘年來各大功法逐漸失傳,就是聯繫內家功的法門也逐漸湮滅。
駱冉這一支的承襲,本來也有幾種功法和法門,但是自他師傅開始就很難有人承襲,因為練會內家功的人很難。就像世間的鐵砂掌、隔山打牛拳、甚至純粹的內家功,很多人都有練習的法門。但是偏偏不是人人可以練出真氣,也就是內家功所說的勁氣來,自然也就沒有了半分效果。
就好比鐵砂掌,本來有著內家功的輔助,掌出不必近人便可傷人。然而學習的人如果無法練出真氣來,那麼這鐵砂掌便變成了一門外家功。幾十年的修行,最多在使用的時候,一雙手掌比別人硬一些而已。再猶如太極拳,如果只會套路和功法,最多也就只能強身健體,或者說身法比人靈活一些而已。至於對敵時傷人,那也是有限的狠了。
彭柏全、駱冉和龍峰治三個人,可以說都是當代難得的奇才。不但三個人都連成了內家功,而且人人的境界都是不同。所以說他們的交手,雖然離著一些距離,但是那內家功的罡風,往往比刀兵加身更加兇險百倍。彭柏全最後忍痛全身而退,就是看出了這一點,才會看準時機一擊便退,乃至最後先行離開了弘揚堂。
這點不但是我,就是天天和駱冉生活在一起的駱鷹都看不出來,然後他鼻孔里叱的自嘲了一下,輕蔑的看了我一眼,雖然沒有輕視的意思,但是顯然是不相信自己的父親。他靜靜的說道:「別說你只練了不過幾個月,我練的雖然斷斷續續,但是也有十多年功夫了!別說是他說的氣,尾骨麻倒是經常有!」
我心裡的震驚頓時如同翻開了的沸水,雖然不知道駱鷹說道的具體是什麼,可是心裡卻隱隱感覺到了一件重大的事情要在自己身上生。絲毫沒有掩飾自己臉上的驚訝,看著駱鷹的表情卻說不出話來。因為他剛剛說的尾椎骨熱,和小腹那個位置的熱,現在不但一直在我身上進行著,而且絲毫沒有停止過下來。
不知道駱鷹為什麼這麼鄙視,顯然他也練習過這個內家功,也許他從來就沒有感覺到過。外人傳言駱伯伯從來不教自己兒子,這話顯然有些不盡不實。當然這個時候我也沒有問,因為我不知道自己這種情形是不是他說的樣子,不過福至心靈的忽然想到了按照駱伯伯教的方法來行氣。
駱鷹顯然沒有看出我心中的驚訝,而是以為我被他說的話驚訝了,忽然又裂顏一笑,低聲說道:「外人都看著老頭子神神叨叨的,我感覺他就是個大騙子。如果倒回去十來年的話,我估計就該讓他帶高帽子了!」
看著我不吱聲,他忽然輕輕嘆了口氣,低聲說道:「這些年我跟著他要說沒有學東西,那是睜著眼睛說瞎話,要說學到的這些東西有什麼用,那只能告訴你大多數純粹就是為了忽悠人!」可能感覺到我一直沒有回答,他似乎失去了興趣,最後沉吟著退了出去。
我沒有和他們打招呼,隱隱感覺到屋裡有人,但是慢慢的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就好像自己睡著了一般。然後迷迷糊糊感覺到自己似乎進入了一些奇妙中,甚至細荷小姨和卓婷吃飯過來,說要去燒水泡腳,玉荷小姨也回來這邊看我,說我是不是睡著了。
細荷小姨嚷著要不要叫我起來吃飯,我聞到了飯菜的香味,想必是她們給我帶了飯菜過來,但是我都沒有主動的回應。因為我真的第一次感覺到奇怪,自己小腹里有一股熱氣慢慢的升起來,然後按照平時駱伯伯教的運氣線路徘徊,最後在小腹附近慢慢的流動了起來。
雖然度很慢,但是是真正的讓我第一次感覺到,有著熱氣真的在自己身體裡受到了控制。我雖然不敢肯定那是不是駱伯伯想要的,但是它們真的在那些線路里流動了起來,跟隨著我的想法慢慢前行。我幾乎是情不自禁的,便暗示著這股熱氣慢慢的往上行動著。(未完待續。)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