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章 疑難雜症(感謝『書友』500點打賞!)

作品:《我被騙到緬北的那些年

    當我安排好了人、安排好了車,準備將眼前這群佤族分批次送往勐冒,還順手給他們描述了一下前景,但這一次,絕對不是畫餅!

    想當醫生麼?

    有沒有想當醫生的吧!

    如今勐能人民醫院內所有的醫生、護士都在勐冒,醫生在當上帝,護士在當醫生,只要你想,到了那兒就有現成的導師教你,還有現成的患者讓你練手。讀書都 m.dushudu.com

    對,還不用考證,甚至都沒時間讓你讀書,只要你願意干,馬上就可以去勐冒穿起白大褂。

    想當建築師麼?

    不用去學繁雜的建築史,更不用畫圖,只要跟著擁有經驗的瓦匠從廢墟中撿起還能用的建築材料,將房屋搭建好並保證其不會二次坍塌就行。還千萬別跟我提建築師和泥瓦匠的區別,我們這兒不分這個,你就說干不干、敢不敢就行。

    萊登聽著我的闡述後,只提了一個問題:「能不能讓我們清理出一塊屬於自己人的棲息地?」

    「可以,我不光可以讓你們清理出一塊屬於你們的棲息地,還能讓你們在清理出這塊棲息地以後,留下一半人手搭建所有人需要的房屋,短時間內只投入一半人手幫忙,等生活有了保障,再投入全部的人力。」

    萊登沒有人任何理由決絕了,只能點了一下頭。

    而我,當著所有佤族往後退了一步,在每一個佤族的注視下,屈膝高喊:「我代表勐冒感謝你們,我許銳鋒,給你們磕頭了!」

    「哎,許爺!」

    萊登沒攔住我,我也不可能讓他們攔住。

    因為我知道原本過來當戰爭流民的這群佤族,在讓我支走以後心裡一定會有情緒,可我言辭懇切的跪下感恩之後呢?

    我接收了你們這些戰爭難民,給你們提供食宿,還給你們跪下了,跪下感謝你們對勐冒的幫助,你們還能說啥!

    都說男兒膝下有黃金,我覺著這話沒錯,但是黃金總得有個價吧?只要眼前這群人值這個價,就沒問題。

    「許爺!」

    「我們去!」

    「我們去!」

    我最終還是被扶了起來,在所有佤族都看見了這一跪之後。

    「感謝你們,感謝。」

    此刻,我當著所有人的面高呼:「我現在就宣布,邦康佤族頭人,日後就是勐冒的佤族頭人,勐冒所有有關佤族的事,我們只和萊登商議。」

    為什麼我可以宣布這種事?因為我手裡有槍、我手裡有權,因為我能讓人把萊登捧到這個位置上還一直扶持他!

    「另外,從今天開始,萊登就是勐冒司法委的副主任,主要工作是配合半布拉主持勐冒日常,重建勐冒縣城,儘快讓勐冒恢復以往的秩序和生機。」

    勐冒司法委的副主任,是不是聽著權力挺大?又是頭人又是司法委的副主任,是不是有點一步登天的意思了?

    是就對了!

    勐冒都沒了,你讓他在勐冒登天怎麼了?

    他不登天,怎麼給勐冒出力?

    大不了等他出完力、佤族情緒也穩定了以後,找一些更有文化人來一次『組織結構調整』將歲數大,跟不上時代的調整上來,在他兒子、女兒放在次一級的關鍵位置上算是接班,事不就過去了?到時候他兒子、女兒還能不能爬上來,就更憑本事了,人家憑本事真上來了,對我只有溢出,沒有任何損失啊。

    當我腦子裡出現這些信息的時候,忽然想起了在老喬別墅里要看『新聞』的大包總,也是他告訴了我『新聞』可是個好東西,我這才關註上了這個……結果,一發不可收拾。

    那新聞里,真的是什麼都有,什麼提高領導班子自身素質、什麼派遣、什麼學習,那招招都是推恩令、招招都是杯酒釋兵權,每天晚上七點的『新聞聯……緬甸播』,簡直就是藏在戒指里的老爺爺,啥都能教你,就看你會不會學了。

    眼前的這群佤族就是這麼讓我送走的,當我站在城外目送萊登他們離開,我甚至都在自己身上問出了點『老江湖』的味兒。可走在緬北這座水裡的『浮橋』上,誰還不得江湖一點呢?我都這樣了,不是也害怕那天一個急流過來,讓人拿槍盯著腦門,以奪取你生命為由要挾你急流勇退麼。

    腦子裡想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由布熱阿陪同著,我們步行進了城,但進了城以後,我才算是瞅明白,來的難民又何止城外萊登這一批!

    以前還算寬敞的街道,忽然間能看見了大城市早晚高峰才能見到的人流了,就這麼一波又一波的從你眼前晃;

    以前人潮湧動的市場就更不用提了,只要你進去了,便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去留,跟正月十五看花燈似的,人擠人、人挨人。

    而眼下的勐能自打我將各個部門的頭頭腦腦都帶了出去、陷在了勐冒無法抽身後,各個職能部門全成了無頭蒼蠅,根本不知道如何應對這種場景。

    我在街上,看見了拿著被褥靠牆躺在牆根底下的流民;


    我在街頭看見了蹲在市場垃圾箱旁邊,撿菜幫子啃的百姓;

    我甚至又瞅見了在幾次明令禁止之後,已經消失的小偷重現街頭,將手伸向了別人的錢包。

    說實話,看到這一幕我也有點懵,該怎麼處理這些人,該怎麼恢復勐能的秩序成了眼下的重中之重……

    最關鍵的是,我手裡已經沒人了!

    所有人都讓我扔在了勐冒!

    我急的都想給大佬彭整出來……哎!

    我好像手裡還有人。

    我突然轉頭看向了布熱阿,笑著說了一句:「你去黑獄跑一趟啊?」

    布熱阿聳了聳肩:「都行,只要不讓我再和這些難民打交道就行。」

    「那就去吧,去黑獄把那兩個王八犢子給我弄回來,不過,在他們知道你去的目的之前,你得問問她們想明白沒有。」

    「接下來他不管是跟你沒完沒了的說自己多委屈、還是滔滔不絕解釋著自己內心的藍圖,你轉身就走,這種人咱不用也罷。」

    布熱阿看著我說道:「為什麼?」

    「因為不管他想說什麼,還是先幹什麼,最需要的就是先出來!」

    「要是在黑獄了待著這麼長時間連辦事的先後次序都整不明白,你能指望她治理好勐能?」

    布熱阿反問:「那我應該在什麼時候把人帶回來?」

    「當你看到他們倆臉上飽經風霜又充滿了渴望的問『我能出去了麼?』,那你就把他們帶回來。」

    布熱阿看著我看了半天,我以為他在努力理解我的意圖,結果……

    「哥,你換個詞兒吧,飽經風霜我不明白是啥意思啊……」

    我眼前一黑!

    就跟讓人打了一悶棍似的。

    等反應過來要揚手去打,布熱阿轉身就跑,一邊跑一邊喊:「我懂了,懂了還不行麼!」

    都跑出去了好幾步,我才把村寨的事想了起來,衝著那個離去的身影大喊了一句:「回來!」

    布熱阿怯生生的走了回來,我則試探性的問了一句:「你在村寨待的時間長還是央榮在村寨待的時間長?」

    「肯定是央榮啊,老喬有點什麼事,都是他守著村寨。」

    央榮在村寨里待的時間更長……

    「那我問你,老喬那屋裡有一張全家福照片你見過嘛?」

    布熱阿立即說道:「照片我知道,可那不是全家福,就是有一次老喬出國之後和老外拍的一張照片,哥,你怎麼問起這個了?」

    我琢磨著回應道:「昨天我在村寨里喝酒,從一個側面的角度看了央榮一眼,我怎麼看怎麼覺著……」

    「像老喬?」

    「你也看出來了!」

    布熱阿根本沒當回事的說道:「所有人都知道啊,在我們那群孩子裡,他和老喬長的最像,可老喬好像特別討厭這一點,對他,都不及其他孩子的一半好。」

    「一群孩子裡,你應該是最受寵的吧?」

    布熱阿低下了頭,讓人看不出是思念還是感慨:「是啊,我永遠是所有人中最特殊的一個,有些時候,他們都會開玩笑的說,老喬對我,比對親兒子都好。」

    我一看給布熱阿問出情緒了,也不好在往下問了,用手推了他一下:「行了,快去吧。」

    望著布熱阿離去的身影,我好像看到了專屬於老喬江湖時期那帶有孤膽英雄的靈魂正在奔跑,這個想法剛出現,央榮的身影不自覺的出現在了我腦子裡,他就像是老喬軍旅生涯中,帶有野性和軍事技能另外一個靈魂,當我以為這就結束了的時候……

    我忽然嚇了自己一跳。

    這怎麼就因為央榮在某個角度和老喬長得想了一點,還弄出精神病來了?

    我趕快扔掉了這個想法,我也不相信這種只會存在於電視劇里的狗血劇情,會鋪進自己的人生,轉身想著勐能這個滿身疑難雜症的縣城,走了過去,我得趕緊看看,這些日子勐能到底變成了什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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