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你真惦記王位,要不就說吧!(感謝『軒轅炎袛』打賞!)

作品:《我被騙到緬北的那些年

    我覺著,關於絕境逢生這個詞,誰也沒有我解釋的好……

    絕境逢生不是恍若隔世般的醒悟,不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預言,是你已經失去了所有之後,突然再次擁有了力量,能瞪著眼睛繃著肌肉站起來了,還看見誰都有了干一架的勇氣。筆神閣 bishenge.com

    真的,這時候哪怕我面前站著一頭老黃牛,我都想拿手腕子和它的犄角試巴試巴,看看到底誰有勁!

    明白了麼?

    這才叫絕境逢生!

    「許爺!」

    身後的一聲呼喊傳來,我立即端著槍轉過了頭去。

    叢林裡,幾個穿著佤族服裝的漢子左右關注著緩緩走出:「是許爺麼?」

    另外一個漢子回應道:「就是許爺,我見過許爺去市場裡巡查,當時好像還帶著二夫人。」

    「許爺,是我,市場上的納哈,鱷魚跑了那個,讓我一腳踩住了嘴拿繩子捆回來了的,還記著不?」

    我沒想起來,一點都沒想起來。

    布熱阿警惕性十足的起身,先是用佤族獨有的語言問了一句:「你們是誰?怎麼會來這兒?」

    等那幾個佤族用同樣的語言回答:「我們就是勐能的老百姓,是來救人的!」

    布熱阿這才放鬆警惕了,對於他來說,能流利使用佤族語言已經證明了他們的身份,況且他們還能說出二夫人,這要不是勐能市場上的小攤販,誰能記這麼清楚?

    可他哪知道什麼叫政客?

    嘡!

    我衝著那個要邁步往過闖的漢子腳下直接扣動了扳機,待地表泥土被子彈濺飛起老高,我這才怒視著他喊道:「再往前走哪怕一步,我立馬給你們都他媽『突突』了!」

    那人一臉『冤枉』,近乎不會說話似的張開了嘴,他一個賣野物的,哪知道該怎麼應付這種場面?

    我一看沒人配合我表演,布熱阿也跟傻子一樣把槍又拿了起來隨我一起防範,根本不搭腔,我突然有點後悔這次表演了。他是布熱阿啊,不是半布拉,這不要尬住了麼?

    「誰認識他們?」

    得虧我反應快,衝著那群孩子問了一句。

    一個小女孩拿手背抹著眼角湊了過來,用小手拽著我衣角喊道:「叔叔,他們是好人。」

    「我認識這個人,他為我們家工作。」這小姑娘給了我一個非常明確的信號。

    小姑娘這一句話,讓我立即收起了槍,蹲下了身軀,溫柔的衝著小女孩露出笑臉:「丫頭別怕,告訴叔叔,你是真的認識他們嘛?」

    我話還沒說完,林子裡一個端著霰彈槍的佤族壯漢就沖了出來,他身後跟著十幾個人,衝出來衝著眼前的女孩邁步狂奔,到近前槍都撇了,一把抱住小姑娘:「我的女兒!」

    那種後怕,那種擔憂,那種思念,只屬於擁有女兒的父親,半點都做不得假。

    因為他能在我的槍口下視我為無物,能在布熱阿舉起槍的時候,什麼都看不見,根本不顧自己的安危。

    乃至於都抱了足足有半分鐘,還在戀戀不捨,不想鬆開。

    最後還是人家小姑娘主動從他懷裡掙脫的:「爸爸……」小姑娘在佤族頭人懷裡看向了我。

    佤族頭人蹲在那兒抱著自己女兒問了一句:「您是勐能的許先生?」


    「是我。」

    得到我的回應後,頭人問道:「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這玩意兒哪有自己說的?

    可我此刻身邊除了這群孩子,就沒有一個能幫上腔的!

    「我去了一趟玉石礦,在回來的路上,看到了孩子們遇襲。」

    一個小男孩湊了過來,很顯然,這個男孩知道眼前的壯漢是誰:「頭人,是他救了我們!」

    小男孩卡巴著眼睛說道:「我聽見了我們老師喊『許先生,你是來救我們的吧?』、『許先生,您一定是來救我們的!』。」

    在大人的印象里,小孩不會撒謊。

    而我,此刻真想喊出郭老師的那句至理名言:「給孩子再來個漢堡!」

    這孩子可太他媽招人希罕了,他這一句話,比我給整個勐能建一百所醫院都管用!

    小男孩一開口,小女孩也打開了話匣子:「老師還說,許叔叔的行為,就是老師在課堂上講的『勇氣』。」

    這倆小孩的一唱一和,讓那個頭人看著我的目光都變了!

    他從最開始的不解,到最後的感激,中間變換了多少次目光、眼神中有多少閃爍我數不清,可我能聽清他沖我說的話:「許先生,真的是您救了他們?」

    這句話的意思不是詢問,是被觸動了,就像是去醫院探病的時候說出那句『你怎麼得了這麼個病』,這句話得意思也不是『你怎麼挑的這麼准』而是在說『你怎麼這麼倒霉』一樣。

    這一刻,我將不要臉的精神發揮到底,挺起了胸膛面向勐能山區的最後一縷陽光,說出了八個字:「守土有責,責無旁貸!」

    那一瞬間,佤族頭人單腿往下一彎,身後所有佤族在同一刻屈膝下跪,而我,則手疾眼快,立即捧住了對方的雙臂!

    「這是幹什麼!」

    我一定得這麼做,我不這麼做,手上的血怎麼捏他衣服上?

    「許爺,您受傷了?」

    半根小臂長的木刺還在胳膊上扎著,那不是受傷了是什麼?難不成是跳皮筋的時候,讓樹枝給颳了?

    可話不能這麼說!

    「布熱阿!」

    說實話,我的本意是,這時候你得說說咱這場戰鬥是怎麼打的,多英勇無畏,從敵軍的槍林彈雨里不懼生死解救了孩子。

    結果布熱阿真孫子,他可能覺著我想體現一下男人的屬性,過來一把就抓住了那根木刺——噗!

    直接給我拔了!

    那種疼,就像是將我這輩子體驗過的所有疼都集中在一個點上徹底放大。

    我疼的眼前一黑,已經看不著人了,卻還不能閉眼,額頭上的汗大顆大顆往下落,哼都不能哼上一聲。

    等我眼睛再度聚焦,像是在奈何橋上走了一遭又讓風給吹回來了一樣,關鍵是送我去奈何橋的不是老林,是他媽布熱阿!

    那一刻,我感覺這嘴唇的顫抖,想起了那個女老師,哪怕她要是在,我也不能遭這個罪啊!

    布熱阿,你要是真惦記老子這個王位,實在不行你給咱發個簡訊呢?這麼整,我他媽早晚死你手裡!

    你看看你找那個女人,再看看你乾的這事兒!

    不過,那個女老師也太心急了一點,她要是不跑,等這場戰鬥結束以後,我無論願意不願意都得表彰她一次……怨不得人家都說老娘們頭髮長、見識短,哪怕你多堅持半個小時,就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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