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犧牲品

作品:《我是瘋狂原始人

    表面看來,除了第一腳外,句力好似占盡了上風,迫得黃迪只能不住後退躲避,全無還手之膽力。筆硯閣 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然而,句力卻是有苦自己知,對方如同泥鰍,滑不留手,自己瘋打了半天,連人家衣角都沒碰都,最多看似狼狽,而自己卻是氣喘吁吁,胸口已似火燒。

    周圍人等,都以為黃迪敗死,只在時間問題,就連節都開始懷疑。

    他們不知道的是,其實在黃迪踹中句力第一腳的時候,勝負已經分了。

    那一腳踹的不是身體,而是攻心。

    句力被那一腳踹的後腿數步,臉面受損,這迫使他極力的想要找回面子,不顧體力的一次次沖向黃迪。

    可以說,急躁貫穿了句力這場爭鬥的全程。

    後來,黃迪慣性的閃避逃跑,也給句力甚至全場的人形成了慣性思維。

    那就是,句力這次撲過來,黃迪一定會逃走。

    然而,事實卻出乎意料。

    因為黃迪這次沒有躲閃,而是雙目一瞪,歷芒迸射,整個人如同脫胎換骨變了個人,只見他嘴角森然冷笑,右腿卷著地風飛出去,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聲響。

    緊接著,那腳彈飛出去,正是十二路潭腿之中,最常用也最實用的正踢。傳武之中,主重腿法的戳腳翻子與十二路潭腿,幾乎都以正踢為核心。

    至於擂台上被稱為最具殺傷力的鞭腿掃踢,則幾乎被傳武邊緣化,不是因為他們不會,而是因為鞭腿掃踢在要人命的時候,不夠直接,僅此而已。

    「噗」的一聲悶響。

    句力在劇烈的難以名狀的疼痛下,氣力頓時一散無蹤,臉因為那難以名狀的疼痛而變得扭曲,很是駭人。

    幾乎所有人在句力慘叫之前,就聽到了那蛋碎的聲音。

    女人們禁不住駭得用手捂住了嘴巴,男人嚇得不由自主捂住了襠部。

    「疼!」

    這是在場所有人的感覺,黃迪都覺得疼,腳疼。

    哄場的呼聲一剎那停了下來,猶如潮水突然被閘門截斷。

    句力被一腳正踢中腎囊,雞飛蛋打,疼的一聲高八度尖叫,身體不由自主的如同蝦米彎了下去。

    黃迪一腳得手,雙手動作幾乎同時跟上,一把抓住句力低下來的頭髮,一手托住他的下巴,雙手如同開卡車打方向盤一般,使勁一扭。

    「咔嚓」一聲脆響,緊接著便是句力倒地的悶聲。

    句力趴在地上,壯碩的後背朝天,同樣的臉也看著天,只是那眼眸之中的神采正在迅速消散。

    除了身體篩糠似的抖動證明他上一秒還活著。

    在這蠻荒的年代,勝負就是如此,一橫一豎,輸的人躺下,贏的人站著。

    周圍剎那間徹底靜止下來,仿佛時空在這刻凝結。

    在這靜至落針可聞的空間內,人們聽到了「呼」的輕吹吐氣之聲。

    卻是黃迪攤開左手,把拽下來的句力的頭髮吹落掌心。

    細微的聲響,卻又如此清晰。

    那頭髮飄蕩盪緩緩落地。

    落在顫抖的句力的身體上。

    頭髮落下,回歸本身,句力身體的抖動戛然而止,魂歸當歸之處。

    黃迪抬望眼望著看不見的蒼天,眼中全是無盡的無奈,嘴裡喃喃自語道:

    「我說過,不想傷你性命!」


    這是黃迪的心裡話,他躲閃良久不回擊,便是猶豫這個結果。

    打敗句力,句力猶在,只有殺了他,才能讓角部三權去其一,於是便只能做絕。

    句力,不過是這場並不複雜的小棋局的犧牲品而已,而自己是那個劊子手。

    這場中,很多人不解他這句話。

    既然不想,為何殺手毫不留情。

    也有人認為黃迪是在惺惺作態,給上面的人看,不至於怪罪與他。

    巫覡便是這麼認為。

    只有節知道,黃迪說的或許是真心話。

    那一刻,美麗的節突然鼻子有些酸,心中有些感動,想著:

    「抱歉,黃,把你捲入我的夢中。你,是為我才殺人的嗎?我,會儘可能給予你回報的。」

    黃迪上前兩步,不知為何,那一直佁然不動的巫覡,在黃迪上前時,竟然不由自主的向後縮了縮身體,雖然他自己都沒感覺到這種變化。

    來到場中,黃杜拜倒在地,頭叩地板,恭敬道:

    「野民有罪,終是無法做到不殺而勝,求巫覡,女王不要怪罪。」

    他跪的很漂亮,身體蜷縮著,雙膝,雙肘,頭頂,都點在地上,從上往下看,就像是一隻烏龜王八,煞是猥瑣卑賤。

    這,是標準的五體投地。

    也是這一跪,巫覡剎那間忘記了之前黃迪身上散發出來的威懾,消散無蹤,似乎從來沒有出現過。

    「這,就是一個有些武力,但是依舊愚昧的小部落之人,不會假,嗯,倒是可以為我所用。」

    巫覡想著,節比武之前立下的初夜紅利似乎也有了解決的辦法,心情莫名的好了起來。

    句力聽命與他,但是卻是那種崇拜神靈的聽命,他不會做那些違背基本規則的事情,同時句力也對女節有所圖。

    但是眼前這個黃迪就不一樣了。

    膽小,怕事,帶著狐狸的猥瑣奸詐,如此小人,最當合用,因為小人可以沒有底線,沒有規矩。

    廳內各人仍然沒有從剛才剎那反轉的激戰之中平復過來,啞然瞧著下面姿勢跪得有些搞笑的人身上,可是不知為何,如此讓人發笑的姿勢動作,卻不能讓他們牽引自己臉上的笑肌。

    黃迪的聲音在廳內迴蕩。

    節看著跪如龜的黃迪,絲毫也沒覺得不雅和猥瑣,她知道,這是個從內到外都無比強大的人,同時不免臉熱:「天!他就是我的第一個男人了嗎?」

    各人心思。

    巫覡在寂靜之中人立而起,黑袍獵獵,緩緩走下台階,離席走向黃迪,同時對著門口戰奴道:

    「斟酒,獻真正的勇士!」

    此話一出,事情便算完結,句力死便死了,僅此而已。

    再過一點時間,人們再想起他的時候會說,曾經有個人叫句力,曾是角部最強的勇士,被無敵的黃迪僅一招,便殺死了。

    那是沒見一滴血的決鬥,但卻比血流成河更讓人發自內心的駭然。

    黃迪接過老大的酒樽,叩頭謝恩,便跪著仰頭,一飲而盡。

    「嘩!」

    遲到的喝彩聲震天響起。

    再沒有人有興趣多看句力的屍體一眼,哪怕是方才還預約句力晚上侍寢的氏族女人。

    句力的屍體被部下收走,角部並不缺少食物,所以句力的屍體對他們來說,沒有絲毫的用途,只能掩埋遺棄。

    死去的一瞬間,句力這位勇士便成為過去式,這也是這個年代男人的悲哀。

    女人身死,還有明確的後代侍奉後事,可是男人,哪怕實際有上百子孫,卻依舊是孑然一身,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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