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2 美麗的軟弱
作品:《心兵》章節導語:難免存在的軟弱未必可恥,對於前方的未來來說,那一時的軟弱又算什麼?關鍵是,能否重拾堅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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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不由讓王啟微微一怔。
而金銘,說出來後,臉龐微微有點紅,卻不知道是酒引起的呢,還是情緒。
她抿了口酒,朦朧的目光凝視著酒液,自言自語般的柔聲敘說著:「王啟,你知道嗎?雖然當初我鼓起勇氣決定重振小草工會的聲威,但除了准許證,其實小草工會就等於是從頭開始,沒有很多經驗豐富的傭兵團,沒有知名度,沒有跟很多帝國良好的關係作為支撐……」
金銘說著,輕輕笑了笑,倒出一些酒,在桌上劃了個零。「就是從零開始,而我自己呢?闖蕩了幾年,有點名聲,當然在同資歷的傭兵里是出眾的那類,但在出眾的傭兵里其實又很平凡,這我知道。所以,我真的做好了用幾十年才能把小草工會經營到三級工會的程度。」
王啟默默舉杯,陪金銘喝了一口。其實也明白,通常來說,一個工會的發展是很難的,按部就班,努力的在一個個帝國積累聲譽,擴展規模;攻克一個帝國,打響一定知名度就得一年;培育出精銳,最終能在一線星系開拓市場,這更沒辦法說需要多久,最後在一線星系打響名聲,知名度能達到傭兵工會快訊評定的三級程度,那更不僅是實力,真需要一點氣運。
而現在,小草工會在傭兵快訊工會的評級里,已經是三級知名度中的熱門工會,只要今年運營得當,大幅度擴張的順利,明年躋身二級工會幾乎是釘上板的事情。
「工會有今天,是我的努力嗎?是,我們每個人都很努力。但真的,其實會裡每一個老成員都知道,靠的是心之家,其實新加入的那些傭兵團,不是衝著小草工會來的,是衝著心之家。可以說,小草工會的知名度完全不如心之家,這就是事實。你不在了,如果遇到什麼大事,我都覺得發怵,我完全沒有信心能夠解決!」
「其實會長不用壓力太大,別的不說,李珂為首的精英團實力很強勁,但只是運數,或者說戰鬥力的方式上不容易像心之家這樣創造奇蹟。然而,如果有什麼大事,精英團肯定能承擔。何況還有會長及幾位副會長。」王啟是真這麼想,心之家創造的功績是漂亮,但說到底,因為他們很任性亂來,所以克服難關成功了是奇蹟,如果沒克服,那就是屍體。
簡單的事實對照就是,當初聖光普照時,如果在傭兵學院外,等著雲夕跟張公主偽裝的女戰士談話的是李珂,那肯定會遵守命令的一直等著。而他,則放肆的往裡闖。而這就必然是兩個不同的結果。再就是戰鬥力特點上,他當時那種情況能保護雲夕公主,最後衝出去,但絕大多數的心兵力量都不可能做到。所以如果是李珂沖了進去,最後是戰死,而雲夕公主還會被擒。
所以,奇蹟值得驕傲,可又不值得自視過高。
心之家的現狀如果傳開,很多人會說他們這一次錯了。但其實,心之家就是這樣,也早晚會『犯』這樣的錯,將來必然還會犯這樣的『錯』。因為心之家沒有變,也不想變。再來一次,他王啟還會是那個相信自己而違背命令闖進去確認聖光安全的人,他也還是明知道代價很大,仍然會帶著聖光到處跑的人。
「李珂……他很有勇氣,但是,他還需要很多的時間歷練提升。」金銘想著,笑著搖頭說:「不是他差,是你這個對比太耀眼了。」
王啟沒說什麼了,他看得出來,李珂對金銘的感情其實很不尋常,但那種感情是什麼呢?有兩個可能,他也不想亂猜。
「所以,剛才我真的很慌張,那一刻唯一的想法就是,只要你能夠在,不管用什麼辦法,不管做什麼,我都願意!因為,你早已經成為了我、以及工會的安全感。」金銘潔白的牙齒,緊緊咬著下唇,她的心聲都說了,沒有掩飾,也沒有美化修飾,因為她眼裡的王啟很聰明,所以她覺得,最好的方式就是真實的敘說。
王啟喜歡金銘的真實,他們之間的接觸不算多,但每一次的接觸又不算淺。如果說特別的感情是男女之情什麼的,那基礎未免有點飄渺不真實,大約是比好感要多,卻比炙熱的男女之情要少,因為彼此並沒有一見鍾情的那種炙熱。所以更多的部分,理所當然是來源於心之家對金銘的理想,對小草工會的支撐。
「心之家會一直在,現在的狀況不會是永遠,請會長相信,總有一天心之家會在宇宙暢行無阻。而現在的限制,只是通往這條路上必然會經歷的困難,我們會戰勝困難,雖然需要一些時間。」王啟說著,很真誠的舉杯說:「請會長就當作,心之家是領命開闢工會新的天地。」
金銘點點頭,雖然失望,但她早做好了接受這種結果的心理準備,因為王啟本來就是不會受拘束的人,他本來就不應該會被誰捆綁。而她,也不能總想著依賴別人,她是會長,即使假裝無所畏懼,也得在任何時候,以鎮定的、獨立而堅強的外表面對任何情況。
「好!那麼王啟,現在工會鑑於你長期在外,不能兼顧總理事的職責,正式轉交責任給李珂。」金銘說著,故意停頓片刻,可惜沒看到王啟有失落的反應,只好忍著笑,故意一臉嚴肅的說:「此外,正式任命你為副會長,諸般事務均可自主決定,只需要向我通報即可。」
「會長……你真不是故意下套嗎?」王啟十分鬱悶,這個副會長的職務金銘提過很多次了,他一直沒答應,這會又強上,實在讓人懷疑,剛才那些聲情並茂的流露,完全是為了這件事情做鋪墊啊……
「喂!你心裡,我就那麼狡詐虛偽,那麼不真實嗎?」金銘故作生氣,王啟嘆了口氣,還是不想答應,金銘沒好氣的說:「新加入的傭兵團的意向結果早出來了,百分之九十奔你們心之家去的。」
「……沒那麼多吧?幾位副會長都那麼努力的競爭理念,肯定會揭短曝光心之家無組織無紀律的黑歷史,這還能不讓他們失望唾棄?」王啟實在難以置信,最開始他心裡也明白情況,所以提出那個主意,畢竟對於不明就裡的眾多新加入的傭兵團來說,過去對心之家是霧裡看,維持著距離,想像中心之家完美無缺,什麼模樣的都有。
一旦通過別的副會長揭短宣傳,知道心之家是啥樣了,距離產生美的效果就沒有了,還能有這麼多?
「他們還就是喜歡心之家無組織無紀律,那等於沒人管唄,想怎麼著怎麼著。」金銘很無奈的聳聳肩,看王啟愁眉苦臉,她又掩嘴失笑說:「不嚇唬你了。其實結果真是這樣,但正好你們失聯了,我覺得那樣也不行,於是就想到辦法,讓他們宣傳你過去做好事的事情,製造了一個心之家正氣凜然,激戰之中不忘捨命救護他人的形象。」
王啟長鬆了口氣,笑說:「會長這一招真高!這還不把人嚇跑才怪了!干傭兵,生死激戰的時候還要求去救人,肯定都得罵我腦子不對勁,理想主義,謀殺害人的聖母婊之類的話,那麼,走完了吧?」
這要是換了別的副會長,就覺得金銘完全是針對自己打壓,也就王啟怕麻煩才會高興了,但若非知道是這樣,金銘又怎麼會挖王啟的人?
「別太高興,嚇走了百分之六十,換言之,還有總數百分之三十的新團堅定不移的要歸入心之家管理。你說,這麼大的基數,然後你還不是副會長,是想把幾位副會長的臉全抽腫嗎?一個工會的傭兵團的下屬傭兵團,數量占了工會接近百分之三十的基數?你自己說,荒唐不荒唐?」
「這個……」王啟還能怎麼說?那確實荒唐,肯定是說不過去的。「……可是副會長的基礎,於管理理念……」
「這不是問題。很顯然,你的理念自成一派,就是無組織無紀律,難道你覺得心之家的理念,是幻想的主張?」金銘搖頭笑道:「你如果這麼說,她肯定會追著你打!她主張的是營造家式傭兵團,不是無組織無紀律,基本的組織和紀律性都得有,更不能做荒唐任性的事情。」
王啟摸摸下巴,這個還是得承認的,要不然,血色幻想也不會不止一次被他氣的抓狂了,明顯就是理念不同嘛。只是,他們兩人的理念重合度過高,也是現實。
「好了,這些你都不用多想。過去第一個提議你提升為副會長的人本來就是她,至今為止她都認為這是必須的,所以,她絕不會不高興。」金銘說罷又道:「當然,這些歸屬你管理的傭兵團大約沒多少願意離開光明帝國的勢力範圍,你目前也兼顧不過來,所以我考慮,我或者幻想可以代為管理,看你的想法了。」
「那就最好了!」王啟知道這件事情也沒法再推,既然金銘考慮的這麼周到,再說他不答應也是在妨礙李珂從總隊升值為總理事,幾個副會長也會吹鬍子瞪眼。當然,最關鍵的是,這次是推不過去了,金銘就是霸王硬上弓,他答不答應都得上任!
「那麼,維安帝國的分部局面穩定了後,你打算去哪裡?在三界宇宙區域發展嗎?」
「還沒確定,但暫時在這裡晃晃是必然。雖然這裡名義上有些一線帝國,但實際上從不被傭兵視為主流,正好心之家還需要時間再磨礪磨礪,這裡的情況再適合不過。現在我們跨步太快,說真的,我們的實力配不上現在擁有的聲名。要想避免陰溝裡翻船,避免被人從天上打掉地上摔個粉身碎骨,適當收斂鋒芒苦練硬實力是必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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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2 美麗的軟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