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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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九悶酒==
寧曄一夜未眠,也說不清楚自己心裡什麼滋味,只是喝著白水都嫌苦。一筆閣 yibige.com 更多好看小說
翌日一早,還沒等程曦醒來,他獨自起身去上朝了。
下朝之後,張遠又在他身邊沒完沒了地叨咕著,他家的大娘子又抽了邪風了,昨日又跟他大吵了一頓。
寧曄聽後,微微撇嘴。
以前張遠說這些,他只覺得張遠是個可憐人,竟然娶了這麼個母老虎,娶了她,哪裡還有什麼自由可言。
可是現在想想,女子吃醋,又何嘗不是情意?
「喝酒嗎?」寧曄走著走著,噹啷來這麼一句。
張遠一聽,眼睛都亮了。
張遠以為寧曄男人的本性要藏不住了,於是賤兮兮的沖他道:「是去找順娘嗎?欸,寧世昀你艷福可真真不淺,前些日子,我都帶了銀子要去給順娘贖身了,結果她死活不跟我,說她心裡有你,裝不下別人了。」說到這,張遠就來氣,怎麼都是男人,他和寧曄的待遇就差了這般多!
難不成就因為他有一張好皮相?可他這好皮囊下面,藏著的風流韻事還少嗎?滿京城多少芳心為他碎了一地!在張遠看來,寧曄的憐香惜玉都是假的,只有薄情寡義才是真的。
「不去。」寧曄直接拒了。
張遠見寧曄不想去見順娘,上了馬車後,就一直介紹著別的地兒,比如哪裡又上了新曲兒的,哪裡又來了新的姑娘,他這邊興致勃勃,可寧曄那頭卻一直單手掀著帘子,瞧著外頭不回應。
「寧世昀,我跟你說話呢!」張元氣急敗壞道。
「停。」寧曄衝著車夫道。
這一喊停,張遠就傻了,這停到永揚街的正街上是什麼意思,不去巷子尾,難不成是來吃飯的嗎?
寧曄指了指晉江閣,緩緩道:「就這了。」
「寧世昀,不是吧你!你來這......你來這地方,做什麼?」
「我近來就喜歡吃素,不行嗎?」寧曄瞥了他一眼,隨即就上了樓,張遠無奈,也跟了上去。
進了包廂,寧曄點了一桌子菜,末了,還不忘加兩個甜點,弄的張遠一愣一愣的。
好半響,張遠才出聲道:「你不是,不喜甜味嗎?」
「吃的多了,發現也是能入口的。」寧曄道。
等吃的差不多了,寧曄便揮手叫人送了酒上來。
張遠見他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起了酒,還不是小酌的架勢,這才發覺出不對勁來。
「你和二姑娘,吵架了?」張遠試探了一句。
誰知這話一落,寧曄就把杯盞「啪」的一聲放到了桌面上,「什麼二姑娘,那是我夫人。」
張遠看著寧曄那副較真兒的樣子,突然笑出了聲。
得,還真叫他才對了。
這寧世子,今兒是來喝悶酒來了。
見此,張遠的腦子裡也不惦記著那些事了,他抬手跟寧曄碰了杯子,笑道:「沒想到,你也有今天啊。」
寧曄自顧自的喝,也不應聲,張遠在一旁別提多開心了。
待醉意緩緩上來,張遠又道:「前有郢王殿下,後有你,你說這程家的姑娘難道是有什麼絕活不成?」
寧曄斜斜地抖了抖酒壺,發現酒壺又已經空了,便又叫店家再多拿一些上來。
張遠哪裡見過寧曄這副樣子,玩笑話說夠了,便挺了挺背,做起了真兄弟,「那因為什麼,你總得告訴我吧。」
「喝你的酒,別問了。」
「她不許你納妾?」剛說完,張遠自己就替寧曄否定了,原因無他,要真是這麼簡單的緣由,那根本用不著喝悶酒啊,想當初他家母老虎不許他納妾的時候,寧世昀可是給他出了不少的主意。
張遠接二連三地想了好幾個理由,想著想著,突然倒吸了一口涼氣。
嚇的他指尖一晃,杯中的酒都溢出來了。
「莫不是......她程二姑娘,心裡頭裝了別人吧。」張遠想了想,能讓男人出來喝悶酒的,尤其是能讓寧曄這樣的男人出來喝悶酒的,斷然不是芝麻蒜皮的那種小事。
唯有頭上長了草,才是有可能的。
果然,這話一出,寧曄的臉色就徹底冷了。
可不論張遠怎麼問,寧曄就是不說,後來,張遠把自己的酒換成白水,陪他喝了整整三個時辰,才套出了這麼一句話——「她能嫁我,不過是走投無路時的無奈之舉罷了。」
寧曄的酒量極好,輕易不會醉,可今日,到底是喝多了,張遠用手指敲了敲桌面,當下覺得,還是早些給他送回去才好。
張遠攙著他起身道:「世昀,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去。」
「幾時了?」寧曄挑著眼皮兒道。
「都亥時了。」
張遠親自給寧曄送回了寧國侯府,程曦出來接人,見到張遠連忙道:「世子爺這是怎麼了?」
張遠抬手摸了一下鼻尖,低聲道:「夫人別擔心,世昀只是喝多了。」說完,他又特意加了一句,「我們是在晉江閣喝的。」
程曦眼裡布滿了焦急,已顧不得其他,只想著外頭這樣涼,他竟然連個大氅都不記得穿。
她扶過寧曄,細白的小手貼到了男人的腰上,連連沖張遠道謝。
這時凜冽的寒風呼嘯而過,程曦鬢角的碎發迎風飄起,一時間,張遠也看呆了。
這美人眼中暗藏的疼惜太美,甚至美到了讓男人自捅一刀也願意的程度。
不過單單一個美字也不算太貼切,這靈動的眼睛,纖細的身子固然美,卻美不過她舉手投足間透露著的端莊和溫婉。
張遠趕緊搖了搖頭,飛快得說了一句話,「夫人不必客氣。」
回去的路上,張遠搖頭笑了一聲,心道:他寧世昀,百花叢里挑來挑去,原來是喜歡這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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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曄坐到床上,程曦在他背後加了一個靠墊,她轉頭對著茵兒道:「快去給世子煮碗醒酒湯來。」
恍惚之間,寧曄看到了她白淨的小臉,他喃喃道:「程二,若為夫沒猜錯,你早睡下了,是嗎?」方才他在外頭特意耗到了亥時,其實就是想看看,他若是不回府,她會不會等他,會不會派人去尋他。
可結果呢?
寧曄扯了扯嘴角。
程曦只以為他在說胡話,也沒細聽,只是埋頭給他脫著衣裳。
等茵兒送來了醒酒湯,她輕輕舀了一勺,吹了涼,餵到了他嘴邊。
寧曄盯著白色的瓷勺怔怔出神,他知道,這樣的日子已是極好。
他回了家,便能看到她,他醉了,亦是有她照顧。他該滿足的。
可他到底是控制不住自己那顆貪婪成性的心。
他攥住她細白的手腕向前一拉,一把將她攬入懷中,程曦手中端著的醒酒湯「咣」地一聲砸到了地上。
美人微怒,氣這醉漢不聽話,她拍了他的手臂一下,一字一句道:「你這是做甚!」
寧曄翻身將她壓在身下,直直地盯著她看。
他的眼底有漩渦,漩渦里儘是不甘。
「你是不是,還是喜歡劉啟書那樣的?」他的鼻息間雖然充滿了酒氣,但寧曄自己知道,他是清醒的。
他一早就知道程家和寒門劉家定了親,劉家家室不顯,既沒有富貴的門庭,也沒有高官厚祿傍身,他實在好奇,那程二夫人怎麼會相中的那樣的人家。
不過他稍一打聽,就明白了。
那位劉啟書潔身自好是出了名的,不僅年逾二十還是童子身,身邊竟是連一個伺候的丫頭就沒有。
選這樣的人做女婿,精明如寧曄,一眼就看出來他那岳母打的是什麼主意了。
說實在的,女兒家有這樣的心思,他曾嗤之以鼻過,但直到和她成了婚,他才發現,這一世一雙人,他也不是做不到。
程曦的臉漸漸漲紅,到底是有些生氣了。
他這話要是叫別人聽見,足足可以毀了她的清譽,她氣他怎麼可以胡說八道。
她和劉家的事,她不是早就同他說了嗎?!
程曦眼眶有些熱,她用力甩開了他的手臂,冷冷道:「你放開我。」測試廣告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