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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牢裡。

    甘鴻遠看到了被壓送過來昏迷的湯霏。

    他們將湯霏直接關進甘鴻遠的牢房，離開前解開了湯霏身上的束縛。

    甘鴻遠立刻迫不及待推搡湯霏，想要將她喚醒。

    而這邊湯霏送到，傅雨櫻他們那邊就得到了消息。

    花夢腳步比傅雨櫻還快，他帶著人拿著東西來到地牢。

    湯霏剛醒還有些頭暈只覺得有些難受。

    甘鴻遠見人醒了過來，立刻蹲下：「師父，你清醒點了嗎？我有話要問你。」

    湯霏視線對焦，看清楚了眼前的甘鴻遠。

    她想起自己之前在牢房醒過，但有被打暈帶走。沒想到再醒過來還是牢房，只是多了一個無比熟悉的人。

    「鴻遠？你怎麼在這裡？你被抓了？你怎麼會被抓住呢？」

    湯霏不顧身體虛弱的猛地起身，一把抓著甘鴻遠的肩膀。

    「這裡是哪，你被誰抓住的！」

    必須逃出去，鴻遠必須逃出去。他如果逃不了這一關的話，那麼甘星的願望就沒人能幫他實現了！

    甘鴻遠還沒回答，就從黑暗中出現了一道聲音。

    「這裡是攝政王府。」

    傅雨櫻帶著甘鴻遠等人從暗處走到光線之下。

    花夢站在光影分界線，臉上好像被一道線分隔開，形成非常明顯的光影效果。

    傅雨櫻坐了下來，示意人給花夢來把椅子。

    湯霏緊盯著傅雨櫻，目光隱隱。

    她轉過頭看向甘鴻遠：「你怎麼會被她抓住。我失敗了，你應該立刻撤離出城的。發生了什麼？」

    甘鴻遠看著湯霏對自己的關心，腦海里回想傅雨櫻的哪些話，只覺得更加混亂。

    「他沒有離開，一個人留在了你們住的地方。說不定是在等你回去，多好的師徒情啊。」

    傅雨櫻是滿口胡謅，對接下來的戲碼有些期待。

    湯霏卻抬手一巴掌。

    「啪。」

    哪怕她現在身子虛弱，也能看出她很用力，很憤怒。

    「糊塗！」

    湯霏氣到咬牙切齒，這麼多年的努力，所有的希望都聚集在甘鴻遠的身上。

    她為了完成甘星的願望不知道付出了多少，又犧牲了多少。

    甘鴻遠怎麼能這樣！

    如果他死在這裡，讓她如何死後還有臉面去見甘星，她要如何說這些年她的苟活全都浪費了。

    甘鴻遠只是默默承受了這一巴掌，以他的能力，完全可以躲開，哪怕他現在也不是平日的全盛狀態。

    「師父，我有問題要問你。」

    甘鴻遠再次重複了這句話，語氣和神情看起來好像過於平靜，反而在這種時候顯得有些怪異。

    但湯霏卻注意到了剛坐下的花夢。

    「你怎麼也跟來了？你還要拿他威脅我？我已經答應了你的要求投降了，你不能動他！他只是一個過世的人！」

    湯霏起身往前走了兩步，情緒略顯激動。

    花夢看著湯霏那不值錢的模樣，只覺得可笑又可恨。

    「一個滿手占滿血腥的人，也配和我說這種話？與其惦記那個死人，不如先回頭關心一下你的徒弟？」

    湯霏討厭別人直接說甘星已經死了，這個字眼她不喜歡用在甘星的身上。

    可如今已成為階下囚的她，不喜歡又能怎麼樣，像個潑婦一樣罵街嗎？

    要不是她身上所有能用的東西都被搜颳了，高低她也要死前把此人殺了！

    湯霏將視線從花夢身上移到傅雨櫻身上。

    「放了鴻遠，你讓我做什麼都行。我知道你醫術了得，我可以把我所有的毒術都傳給你。毒術一樣可以救人也可以殺人。」

    湯霏試圖跟傅雨櫻做交易。

    傅雨櫻卻搖頭：「不需要。」

    湯霏還想說什麼，身後傳來甘鴻遠的聲音。

    「師父，花靈是怎麼死的。」

    甘鴻遠盯著湯霏的後背，目光具有穿透力。

    湯霏轉過身看向甘鴻遠：「為什麼突然問這個。你不是去調查過了嗎？」

    甘鴻遠盯著湯霏，想起自己一直找不到花靈下落。

    他以為是花靈隱藏的太好了，但永和國內的醉夢宗耳目少，如果湯霏想要攔截消息很簡單。

    他從來沒有放棄過尋找，要不是張廣良的舊部去了永和國，偶然聽聞了花靈這個名字，他可能到現在也找不到花靈的消息。

    所以他才那麼遲來找她，只找到了她的墓地。

    「但我以為她是思郁成疾而死，可她不是，她死於中毒。」

    湯霏目光微動。

    甘鴻遠繼續道：「她怎麼可能死於中毒，師父這話你信嗎？」

    「所以她不是死於中毒。」湯霏了當的說，「誰告訴你的，可能是為了騙你。」

    說著，她的目光看向了傅雨櫻，那意思再明顯不過了。

    如果是平時，甘鴻遠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跟著湯霏的意思懷疑傅雨櫻搞鬼。

    可是他在地下室看到了那個。

    「師父。」甘鴻遠朝著湯霏走進一步，從胸口摸出綁著髮帶的那撮頭髮，那是傅雨櫻唯一留在他身上的外物，「這個為什麼會在你的地下室里，為什麼要鎮壓這個東西。別說你不記得它是屬於誰的了。」

    甘鴻遠的語氣比起疑問，更像是陳述。

    湯霏的表情一變：「你去地下室了！你沒離開皇城是去我的地下室！」

    就為了這個留在皇城被抓？

    甘鴻遠看著眼前之人的態度，覺得有些好笑。

    她竟然在意的只有這個？

    「為什麼要鎮壓她。師父你殺了她。」

    湯霏在被問到這一句的時候，才反應過來，一下被拽入過去的回憶里，臉色略顯蒼白，眼神有些飄忽不定。

    甘鴻遠又逼近了一步：「師父，說話啊。」

    湯霏看著甘鴻遠的目光，她看著他和花靈長大，如何看不懂他現在目光里透露出來的訊息。

    他心裡已經相信了這個答案。

    「你都這樣認為了，讓我說什麼？」

    「那你的意思是，你沒有殺花靈？」

    甘鴻遠握了握手心。

    「她是我的孩子，我也不想殺她。」

    湯霏有些疲憊的說出。

    此話一出，甘鴻遠只覺得腦子裡咣當一聲，他的目光像是在撕扯湯霏的靈魂。

    「為什麼？為什麼要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