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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麼確定那香味一定來自你的手？」

    「是有人專門定製的。說想要讓擦拭跌打損傷的松油有香粉的味道，問我能不能做到。還說想要這種香味表達出柔中帶堅的感覺。所以我為了這個條件花費很久思考用什麼花浸入松油中，將花香封鎖在松油中。

    最後我選擇了茉莉、金銀花、櫻花為主調，十數種香料作為副調進行調配。這個味道是即興發揮，所以很難復刻，我也沒有復刻過。更何況這個香是放在松油中的，不是尋常的香粉香膏那樣。它的味道是獨一無二的。」

    「本王再跟你確定一遍，你只製作了一份，而且你可以保證絕不會弄錯？」

    「不會錯。我用我的制香經驗發誓。我這輩子還是第一次給松油中加入香味，要知道這東西常用來治療跌打損傷，這麼新奇的東西，我印象深刻，不會記錯的。」

    「好，那本王問你誰跟你定製的。」

    「赫連夫人。」

    赫連夫人是公認最好的舞者，也是周子雅的舞蹈老師。是宇文耀請她教周子雅的。

    傅雨櫻聽到這裡的時候已經呆了，這些話在來這裡之前，宇文耀肯定已經知道了。那他也該知道會牽扯到周子雅了？

    宇文耀看向丞相：「現在可以傳喚赫連夫人了。」

    丞相都懵了，他們這一唱一和的，真的不是提前準備好的嗎？

    「等一下。」丞相沒有隨著宇文耀來，「怎麼能證明他說的就是真的，就算松油中有花香，就不能是使用的人自己私下弄得嗎？又或者香粉混入松油中。」

    「我是制香師。」老付不滿丞相對自己專業的質疑，「我自己出手的香所有味道都記得。尤其是非常特別的，我自己的作品我都會親自欣賞夠為止。每一個作品都是我的孩子，我怎麼可能記不住！

    如果丞相大人不信我，隨便找一個制香師來，他也能說出七八成松油中含有什麼味道。如果是市面上常見的香粉混入其中，制香師都會辨認出來，只要是懂得賺錢的制香師，都會弄清楚市面上所有流行的香粉。」

    隨著老夫長篇大論的話，丞相有些頭疼，剛要強詞奪理，便被聶高峻搶先一步。

    「丞相大人，斷案講究的是邏輯和證據，要是所有的邏輯都可以用丞相大人的思維方式反駁的話。那是不是以後查案兇手來自首並說明殺人過程，我們都要說他是替人頂罪？然後將罪名硬扣在別人身上？

    丞相大人太久沒有審過案件了吧？連案件該如何審理都忘記了？按照丞相大人的思維方式，所有案件都不可能查清楚了。畢竟不是所有的案件都能幸運的找到一大堆鐵證。符合常理的邏輯推測，是推動案件調查的重要一環。」

    丞相臉徹底黑了，他當然知道自己一直在嘴硬的掀翻那些合理的推測，但他怎麼可能認呢？他的計劃需要打壓傅雨櫻，讓她慌亂害怕。

    宇文耀走到丞相面前，他將手壓在桌面上俯視丞相：「如果丞相覺得符合邏輯的推測推進調查是錯誤的，那麼只有證據最牢固的話，果然還是從劉氏的一千兩查起，現在只有這個是鐵證。來人……」

    宇文耀的話在別人耳中聽起來不輕不重，然而落在丞相耳中卻猶如驚雷。

    「攝政王！」丞相高聲打斷，隨後柔聲道，「本相確實太久不曾接觸案件了，畢竟這也不是本相該負責的。難免對審案不太了解，皇上派我過來，確實安排的不太妥當。這個主審果然還是該大理寺卿親自審。」

    丞相退步了，主動將位置讓給了聶高峻。

    聶高峻坐回自己的位置上，正了正衣領發號施令：「傳赫連夫人上堂。」

    赫連夫人出現後，聶高峻也不多言，直接進入正題。

    他指著制香師老付：「你可認識他。」

    「認識。」

    「他說你讓他製作了獨一無二的松油？裡面加入的香味是獨一無二的。」

    「我確實拜託他給松油里添加味道，我身為舞者，為了挑戰更高難度的動作，所以會受傷，松油用到的時候很多。但是松油本身味道不算好聞，我就突發奇想想讓松油變得像香粉一樣。

    就拜託付師傅幫我做了一款帶香的松油。但實際上效果怎麼說呢，松油本身的味道依舊很大，但裡面確實多了一股香味，只是壓不住松油本身的味道。可是神奇的是，這股香味也並沒有被松油壓住，就好像香味是身上的，但松油是藥，是後來塗上去的。

    如果使用香粉香膏，再用松香，總覺得味道混的很不舒服。所以成品我還是喜歡的，但和預期的差太多了。」

    聶高峻點點頭表示了解了：「所以這特殊的松油，世界上獨你手裡的一份？」

    赫連夫人點頭又搖頭：「獨一份是真的。但並不在我手裡，我只用了兩次，之後送人了。」

    「送人？送給誰？什麼時候送的？」

    「一個月前。送給我的徒弟，周側妃。就是這位攝政王的側妃。但，大人問這個難道是跟案件有關係嗎？周側妃不可能和……」

    聶高峻打斷赫連夫人的話：「這件事情本官自有判斷。」

    其實他現在慌了，為什麼嫌疑又落到周側妃頭上了，都是攝政王的女人，這次這個還是攝政王寵愛的女人。這個案子到底怎麼回事啊。

    丞相眼睛眯起，迷茫的很。

    他不知道真兇是誰也不關心，可是現在看起來可有意思了。

    宇文耀寵愛他的側妃是很多人知道的事情，他私底下調查就說明來之前他就知道這件事情牽扯到他的女人了，可是他還是來了，難道他喜愛的女人從側妃變成傅雨櫻這個醜女了？

    不太可能吧？

    傅雨櫻繼續盯著宇文耀，很想問問他在想什麼。

    聶高峻輕咳一聲，吩咐下去：「去攝政王府把周子雅傳上堂。」

    陸欒給宇文耀抬來了椅子，順便給傅雨櫻也拿來了椅子。

    傅雨櫻看著宇文耀，終於忍不住問道：「你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