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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累了，坐在城頭觀望這場結局。

    當西側被龍捲風掃蕩的再也無人站立，分鏡按才停止暴走。那是整場戰役最慘烈的地方，我方只剩下一萬人，敵方剩下約五萬人抱著頭趴在地上，屍體不計其數而且對不上賬。

    東側幾乎兩敗俱傷，我方只剩不足千人，敵方逃走眾多，但無一人越過城牆半步。

    廣場側由諸葛俊嬋為首的破魔者截止傳送，並將在場大部分敵軍俘虜。在假的常永健高喊投降的一秒前，已經有人從廣場衝到北側城門，正在試圖抬門栓。

    北側大獲全勝。不僅戰損最低，而且俘虜敵軍比率最高。小子被我下達了嚴令，也是很拼，居然直接從城頭縱身跳了下去，抱住巨大化的冰曉夏在其耳根喊話，成功洗腦。之後那些原本就鬥志崩潰的敵軍就成了小子砧板上的魚肉，兩三句勸降便清場了。

    這是一場難以想像的戰役。我方一萬多人，敵方六十多萬人。

    他們最終投降約三十萬人，全部洗腦，其中約十萬人充民，餘下作為駐軍；擊殺約三十萬人，其中完全復活後充民十萬人，其餘詐屍後被俘虜等待血色黃昏教的高階復活師；最後約七萬人不知所蹤，可能是兵敗逃走，也可能是死無全屍，但更多的說法是被分鏡按吹上了雲端。

    西側城牆和廣場附近受損嚴重，大概修復建築需要半月以上。於是我點了一下「加速作弊」。

    所有的敵軍都接受了小子的洗腦，興高采烈滿臉幸福的留在了第區。聽說這個世界因為人口問題，其實普遍食物不足。第區的生活確實不錯，美食充足，娛樂豐富，他們不會後悔的。也沒機會後悔。

    事後我聽了一些更詳盡的匯報。

    原第區的執政官，也就是常永健的三老婆，在攻城之前曾率領一大波精銳部隊進入城外的密道，企圖和主力部隊裡應外合。這也是當時為什麼三方敵軍都頂著大太陽卻遲遲不動的原因，他們在等待那三老婆的好消息。當然，最終他們也沒等來什麼好消息，甚至連消息都沒有。我猜他們已經被那個開掛弄出來的瘋狂密道生吞活剝了，畢竟我都不敢進去。

    而攻城的開端──西側十五萬大軍率先進攻，其實是有原因的，他們的老窩被端了。第區執政官急功近利，將大部隊傾巢而出企圖圍剿我們，但卻被安德美波三人組鑽了空子，趁虛而入奪下城區。於是敵方慌了。在返回第區或者攻打第區之間猶豫許久，最終還是仗著人多勢眾選擇了後者，並企圖勝利之後借主力軍一同將第區奪回。想法很好，真的。

    說實話我很意外。安德美波三人組竟然東晃西晃的跑到人去城空的第區，撿了便宜。我確實給他們兵了，但聽說她們還陰錯陽差的從黃昏區邊境集結了許多f創造且棄置的矮小機器人，而且攻城時很兇猛。

    我看著被幽魂體附身的常永健，感到不知所措。他既沒有情報可以提供，也施展不出應有的實力，我只能將這件事看作抓捕了對方的屍體阻止其復活，僅此而已。也許還有更大的利用價值，但我暫時找不到。

    在他們打掃戰場時，我著重參觀了一下光明傳送法陣。樸實無華的大圓盤建在廣場石板地面上。

    對於我提出的能否在科幻世界也建立一個傳送法陣，使兩者連通，法師們的回答則是「從沒建過，只能試試看」。不是否定的就好。

    而我終於知道當初為什麼諸葛俊嬋曾提議奇襲東側一連串的城區了。東側比鄰的第區，是她的家鄉。她原本是第區的異教徒追審官──一種類似破魔者的精銳編制，針對的是黃昏教和夜族的施法者。但是基於某種原因，諸葛俊嬋背叛了晝族，離開了家鄉，並憑藉著曾經的技藝在黎明港闖下了一片天地。第區對她來說是個有淵源的地方。

    至於冰曉夏，她至今仍在昏迷之中，治療法術也效果甚微。

    果然，那種巨大化的技能是高風險的。

    詢問了一些敵軍軍官。在冰曉夏被光馨明彩擄走之後，曾於晝族主力軍的陣營中做了多番困獸之鬥。她不斷的解釋說第區已經變了，那才是她理想中的桃源鄉，人人開心幸福食物充足娛樂豐富。居然要對這樣的第區開戰，這已經完全違背了她的信念。

    於是她被強制進行了聖靈體的半轉化儀式。晝族的聖女非常罕有，不僅因為心地純潔，而且具有極高的通靈特性也是原因之一。冰曉夏被當作了接上避雷針的電瓶，將來自神界的巨力能量引入體內，換作旁人早就爆炸而亡了。儘管冰曉夏可以挺住，但這種傷害卻非常深遠，令她的身體變得比豆腐渣還不堪。

    用過就棄的聖女。

    忽然覺得冰曉夏很可憐。雖然只要她活著就行，但……好歹也是我的私有物。於是我抱著她瞬移到了巴卡兔身邊，令後者看護療傷。然後「加速作弊」，一個完好的冰曉夏回來了。

    第區有小子和分鏡按，而且聽說這一役晝族暫時湊不出如此多的遠征軍了，我完全能夠放心。於是我、諸葛俊嬋、冰曉夏就留在了科研局。原本是為了給冰曉夏那支離破碎的身體療傷的，心力交瘁後我也想和諸葛俊嬋安靜的過過日常，但閒暇很快泡湯。

    巴卡兔出了一件大事。

    ·

    「夜族境內的分身」

    我瞄準著第一個女人的右側腹，那裡是最佳位置，然後緩緩按下扳機……

    午夜零點。

    腦海猛然擠進來所有分身連本體的記憶，信息量多到爆炸。

    賣女孩慌忙攙扶住我：「冕下，你還好嗎？」

    「大概……還好吧。」

    我搖搖晃晃的站起身，看著眼前的一切。一群一絲不掛的女子被擠在一個好似集裝箱的金屬死胡同里，正在恐懼的盯著我，瑟瑟發抖。我剛才都幹了什麼，竟然以此為樂？

    我又看了看身旁的小啊。

    似乎是「同步率超頻」的異能解除了，每逢零點就會以較為有利的方式和其他分身同步，看來系統判定保留原來的性格是比較好的情況。

    「大哥？」小啊一臉莫名其妙的望著我，「你還好吧？」

    我微笑點點頭。

    「那，繼續？姑娘們還在等你呢。」

    「我想到了一個更有趣的遊戲。」

    面對小啊的催促，我伸出食指擺了擺。下令將所有女人都釋放之後，我將小啊拽至跟前：「你小子居然能想到這麼有趣的娛樂，我打算好好獎賞你。」

    小啊撓了撓後腦勺，不好意思的嘿嘿笑著。

    我有個異能看起來很危險，一直沒機會試驗。現在機會來了。

    我讓他別動，掃描了一下，居然到達級？

    「你什麼時候升級的？」

    面對疑問，小啊笑著攤了攤手。我這才聽賣女孩說明，事情根本不是如小啊所述，「被囚禁在小屋裡」。小啊十分狡猾，最初總能偷偷溜出去，然後再被信徒們抓回來，因為打著我的直屬部下的旗號無人敢懲罰他，於是事情變得愈演愈烈。直至最近，他幾乎可以自由出入整個泊東鎮了，而且神不知鬼不覺。能將他逮回來的人少之又少，賣女孩和巴卡兔是其中之一。他早就把廢土全境逛遍了，甚至還流連於我不曾去過的黑暗區域──一些地下商路和黑街。

    我掏出手機，對小啊使用了「迷你花圃」的異能。物品欄里存了很久的四千多個靈魂小人偶在不斷的飛入小啊的體內。他全身充盈著青藍色的光輝，懸浮於地面半米之上，兩眼放光，而且還在喊著什麼──我甚至分不清是痛苦的還是愉悅的。

    當我再也塞不進去時，他到了等級門檻──級。

    隨著咕咚一聲落地，小啊全身青筋直暴，每一根髮絲都在向上飛舞飄揚，看起來像是全身充滿了力量。

    我本能的感覺到一個魔族的誕生。

    「力量！我現在充滿了力量，哈哈！」小啊看著自己的雙手不斷癲狂大笑道，「我聽到了，冥冥之中有人在問我的願望！」

    他惡狠狠的回頭盯著我，一字一頓的說道：「自由，老子要完全的自由！」

    話音剛落，他的身上又起了肉眼無法視及的變化。他身上的能量打著漩渦的凝聚起來，變得更加清晰。

    又是一陣狂笑：「我感受到了，我自由了，任何人也無法控制我！哈哈！」

    是麼？

    我低頭看了看，「走私的失控」還在。

    又抬頭看了看天空，果不其然，雖然依舊晴朗，但該來的還是會來的。

    我拉著賣女孩後退了幾步，並喊道：「小啊，我「命令」你立刻後退幾步。」

    「嘁！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儘管這樣說著，他還是乖乖的後退幾步，臉上滿是震驚和不甘，就差直接寫著「不可能」三個字。

    想要自由？好想法，脫離我的掌控是嗎？我許過兩次願望了，那並不是神龍般好用的神奇之物，只是魔族力量施展的方向和範圍。你一個剛誕生的後天型魔族，力量太弱了，想擺脫我簡直做夢。

    突然，一道旱天雷劈在了小啊之前站過的位置。與此同時，一名武裝天使降臨。

    全身每一寸都包裹著銀鎧，手腳皆為刀刃，殺氣騰騰的看著我。

    我很淡定。

    不久，它放棄似的回頭，看向小啊，然後撲了過去。

    「咦？」小啊閃躲騰挪的閃避著武裝天使的刀刃，似乎本能的感受到了致命的威脅。那是一擊必殺的特殊攻擊，「大哥！大哥救我啊！」

    我點點頭：「你不是要自由嗎？」

    「大哥我知道，我活著對你還有用，對吧！是吧？」

    這話倒是提醒我了。看著小啊東躲西藏的模樣，我一邊感嘆著這就是級盜賊系職業的敏捷嗎，好靈活！一邊默默掏出了狙擊步槍瞄準了武裝天使的背後。

    「如果我救你，你打算怎麼感謝我？」

    「什麼都行！救我啊大哥！」

    碰。

    一槍狙死武裝天使。

    看著趴在地上如同死神的武裝天使漸漸化作青白光屑灰飛煙滅，小啊癱坐在地滿臉驚恐。他看著我的表情……非常精彩。其實我和他接觸很少，估計我的恐怖他還從未感受過，今天是首次。

    我笑了：「有那麼難以置信嗎？你忘了，當初我也是這樣一槍狙死你的。」

    「額。」

    小啊啞口無言。

    然後我一字一頓的補充道：「如果你離開了我的控制，你就沒用了，而這也是你目前還能活著的唯一理由。」

    他拼命的點頭。

    「懂了的話就坐上去吧。」說罷我指著旁邊剩下的標槍。

    他默默的走過去，將標槍橫在兩個木箱上，然後跨坐在上。

    我搖搖頭，比手劃腳一番。

    他將標槍插在地上豎立起，然後搬著木箱站了上去，對準菊花坐了下去。

    我再次搖頭，比手劃腳一番。

    他臉色鐵青的看著我，猶豫再三，最終還是脫掉褲子重新坐在了標槍末端。

    我又搖頭，比手劃腳一番。

    他流下了一滴淚，蹲的更深些。

    我滿意的點頭了：「喂，進去了要動的，上下活塞，保持一分鐘。」然後我就不管了，畫面太美不忍直視。

    身後有噗嗤噗嗤的聲音。

    賣女孩忽然對我行禮：「冕下，能否也為我提升力量？」

    嗯？

    「有可能會入魔的，而且強化的形式不穩。我只是想懲罰……」

    「只要能為您更好的效力，我並不介意用什麼手段什麼方式。」

    ……

    我好像有點感動。

    再三確認之後，也用「迷你花圃」塞給賣女孩一堆靈魂，使其提升至級極限。萬幸的是由於培育的少，他沒有入魔。

    然後本體就過來了。

    然後是猜拳。

    然後我就悲劇的拖著小啊和綠茶來到了暗影領，進行防衛戰。

    由於是用「陰影王座-」的任務完成按鈕直接瞬移過來的，我對眼前快進發生的事情有些懵。我、陰影術士、小啊、綠茶和一大群黑鎧黑袍的仆眾站在一座高高抬起的漆黑石欄大門前，每個人臉上都飽含著喜悅之色，尤其是陰影術士穿著一套華麗的法袍，雙手還拖著一根散發著黑霧的兩米多長的權杖。

    陰影術士單膝跪地激動的說道：「感謝冕下！如果不是您，取回權杖絕不會如此順利，七夜濁與天地同輝！」

    身後也附和著同樣的話語。

    哦。

    「請冕下過目，這是我家祖傳的秘寶，影刀！」說罷，陰影術士拿出一柄鑲著寶石的長刀在我眼前晃了一下就迅速揣進懷裡，「是不是很好看？」

    我……

    又來這一套，耍我。

    忽然，我靈機一動！「任務獎勵」的影刀肯定無法入手了，但「達成條件」的陰影權杖又如何？

    「這權杖送我吧？」

    「咦？」陰影術士聽完一怔，用難以置信的表情盯著我，肯定在想為毛之前還幫他取回權杖，現在卻又要拿走，當時在地下城直接留下不就好了？「但是冕下……」

    「你不肯？我以為你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難道你不是對我效忠嗎？」

    陰影術士臉頰抽了抽：「我確實對您發誓效忠，您誤會了。這個權杖主要作用是用來穩定暗影領的魔能素，並非能帶走的兵器，持杖者無異於這個暗影領本身，是需要被固定在本地的。您……好像不怎麼在同一個地方逗留吧。」

    a，「地標權杖？你自己留著吧。」

    b，「讓我玩會兒，最近我哪裡也不去。反正還有其他幾個人替我跑腿。」

    ，「給我！難道我還能抱著權杖在這裡生根發芽不成？嘁！」